那宁古塔是什么地方?不毛之地,天寒地冻,苦役残酷,犹如极刑,而一路饥寒交迫,贼匪环伺,多数人还没到就饿死病死在途中了。
阮青山牙齿咯咯只响,嘶哑暗沉的声音说道,“傅德善,你不仁,我不义。
今天我们就同归于尽,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什……什么……”
傅德善眼神闪烁地看向他,“你瞎说些什么!”
阮青山转向陈知县,“大人,我要禀报一件傅德善的罪行。”
“快快快,快说。”
陈知县很不耐烦。
只听阮青山道:“十年前,傅德善雇凶杀害他开药堂的合伙人殷天仁夫妇。
我就是证人,他顾的,就是我和我弟弟元二。”
喂!
你的灰姑娘掉了!
“杀杀杀杀……杀人?!”
陈知县手里的惊堂木都被抖地掉了下来,原本只想草草了结的普通民事案子越来越偏离轨道,最后竟牵扯了命案,他茫然无措,不禁再次将头偏向凌知州的方向。
对于这一走向,谁也没有料到。
凌无书再也没法保持处变不惊的仪态,凝重的面色中,带着一丝不可冒犯的威慑,紧紧盯着堂下二人。
待阮青山交代完他们兄弟两是如何杀害殷天仁夫妇,又如何从他家搜刮出各种不传的制药秘方,最后一把火烧了他们家之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一种百姓之中,看向一脸怔然的殷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心疼彻底击碎了他。
殷然哑然,儿时的回忆,当初在元二家的所见,和这个浮出水面的元大一一联系在了一起,拼凑出一副她不愿意相信的黑暗剧目。
靠着父亲多年苦心研制出的方子,傅德善才得以将德善堂越做越大,赚得钵满盆满,这就是谭大夫不愿意告诉自己的另一个真相吗?脑子里轰隆隆一片巨响,回过神来之时,已是泪流满面。
她向堂下望去,目光很容易便触及了凌无书,对方眼神中隐忍着无限的关切,柔和和炙热交织在一起,一种温柔的关照直达她心底。
然而她不需要关照,她需要的,只是将这二人绳之以法。
傅德善的状师奸声细气地一笑,用一种令人厌恶的声调道,“阮青山,假药的事败露,你就现编了这故事来诬陷傅老板,要跟傅老板玉石俱焚,你好生歹毒啊!”
“是啊。
阮青山,你可有证据?“陈知县揉了揉额头,问道。
“证据?人都死了十年了,元二也死了,老子哪来的证据?对了,元二也是被傅德善杀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没经我的手,但就是他杀的,就是他杀的……”
“陈大人是问你有什么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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