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不是故意要骗您的。
那孩子救回来后,本来好端端地在保温箱里放着。
结果就那么一天,有个蒙着脸的男人趁着护士换班,偷偷摸进保育室,把孩子抱走了……”
“那几天刚好市局检查,我们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又怕得罪了你,只得临时找了个孩子。
一个厂妹生下来养不起,偷偷跑了……我们看着长得也有几分像,就干脆……”
院长紧张地灌了半杯酒,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们愿意承担您的一切损失,那个孩子,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们也会尽全力帮你找回。
求您先别报警,一切好说。”
谢牧川只是笑,既不允诺也不拒绝,笑得黄院长一阵发毛。
就在这时,黄院长的助手拿着黄的手机匆匆忙忙跑进来,慌乱道:“院长不好了,省局的人来了,说接到报案说您涉及贩卖人口和假办出生证。”
黄院长一听,霎时软了手脚。
他刚准备和助力回去处理大事,又骤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好整以暇的谢牧川。
谢牧川若无其事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枚纽扣大小的录音笔,指示灯上闪烁的蓝光显示着它仍在向外传输信息。
“抱歉黄院长,我这个人做事一向这样,不喜欢给人留后路。”
他指指桌上未尽的菜肴,道:“这顿饭你要是喜欢,尽可以打包走。
等以后您进了监狱,再想吃顿这样好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眼看口头佐证搜集完毕,谢牧川也关了录音笔,拿上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身后传来黄院长崩溃的大吼:“谢牧川,你不择手段,迟早会遭报应的!”
“我的报应难说,你先接好自己的报应吧。”
谢牧川摆摆手,头也没回。
临出门前,恰好遇上一队循着地址前来缉捕黄院长的警察,谢牧川还很有礼貌地给他们让了个道。
权利的确是个很有用的东西。
想想年轻时候,面对父母的强权干涉,他束手无策,如今却已能在抬手之间定人生死。
只是那些失去的,错过的,终究是无法挽回了。
坐上副驾驶时,助手为他点了首轻快的音乐,帮他舒缓紧绷的神经。
谢牧川整个人陷在椅子靠背里,似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助手负责帮他接线,对于刚刚室内发生的对话再清楚不过。
“老板,陆悠少爷的亲生父母,需要派人去找找么?”
助手试探着问。
“不用。”
谢牧川道:“既然会抛弃他,想必对他也不会有多好。
继续养着吧。”
助手又问:“袁少爷的第一志愿填的本市,您说在家里布置一间房给他,吃穿住行都按陆少爷的标准是吗?”
谢牧川:“给他最好的。
家里的房间、衣物、配饰,随他挑选。”
助手有些犹豫:“要是陆少爷闹起来……”
显然他是知道陆悠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