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们的供词,一整夜,这花厅里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仵作说,家主是寅时一刻左右死亡的,凶手要在他身体关节僵硬之前,将他塞进桌子里,而人一般在死后,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身体就开始慢慢出现关节僵化现象,再慢慢蔓延到全身。
也就是说,他卯时之前,就已经被塞进了桌子里。”
崔婉琼眉心皱了起来,她再次将昨夜在这里守夜的几个下人喊过来。
崔婉琼道:“寅时到卯时,花厅里当真一点异常都没有吗?”
下半夜守夜的,是一个家丁和妈妈,那妈妈上前一步,十分肯定道:“老奴没有听到异常,老奴晚上觉少,就算没有一直看着花厅里面的桌子,但只要有一点动静,老奴肯定能听见。”
贺境心没有去追问这妈妈有没有说谎,有时候人言也不可信,甚至是眼睛亲眼所见的,都未必是真相。
贺境心转身,看向花厅四周,然后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了花厅的天窗。
宋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不会怀疑……凶手是从那里下来的吧?”
贺境心没有说话,只径直出了花厅,绕到了花厅外面,“夫人,能给我一个梯子吗?”
这倒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崔婉琼当即让人去取梯子。
不过是一小会儿,就有两个下人抬着一架梯子跑来,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谢家没有人敢糊弄崔婉琼这位家主夫人。
宋钺仰头看着那高高搭起来的梯子,不由得有些担心地看向贺境心,“你之前爬过这么高的梯子吗?”
贺境心理直气壮道:“当然没有!”
宋钺:“那有危险吧……不然还是……”
“所以你去。”
贺境心道,“想什么呢,你做人丈夫的,不是应该自觉一点吗?”
宋钺:……
有事是做人丈夫的,无事就是那个二傻。
呵,贺大丫,他是真的看透她了!
宋钺愤愤然地上前,抓住梯子,抬脚爬了上去。
宋钺之前没有爬过这么高的梯子,爬到一半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差点把宋钺的腿看软了。
贺境心还在催促,“快点往上爬!”
宋钺深吸了几口气,哆哆嗦嗦地继续往上爬,若不是之前,傅棠的案子是贺境心找出的关键线索,他现在绝对不会爬梯子的!
崔婉琼站在贺境心身边,有些担心地看着宋钺,“宋大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贺境心道:“相信他,他可以的。”
崔婉琼看着宋大人在打着抖的双腿:……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同情这位宋大人了。
崔婉琼:“宋夫人,为何要上屋顶,花厅的实际高度有两层,屋顶挑高设计,寻常人不可能从那里下去,更何况还要带一个人。”
贺境心却道:“花厅外面有人守着,时不时还有人进来检查,没法从正门进来,那就只能从屋顶的天窗进来。”
崔婉琼:“虽然这么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