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再次关上的那一刻,他望了眼空荡荡的院落。
走了没两步,在一个拐角处,他被一双手拽到了角落里。
那人正是邬施琅。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邬施礼,道:“你怎么能那样对她?”
“哪样?”
邬施礼冷睨着那人。
“你忘了那日阿爹阿娘说的话了?”
邬施琅道,“有些玩笑是致死的,绝对不能开。
我们已经做错一次了,理应弥补她。”
“你为何还要将她推倒?”
邬施礼想到在丹阳县衙的那个晚上,他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这是他有生以来,邬谌第一次打他。
是因为一个原本不足挂齿的孤女。
不能开那么严重的玩笑。
但他,从未将那日的事当作玩笑过。
临近元日,许多想要攀附武安侯府的小门小户都送来了贺礼,邬谌不愿受人恩惠,必须得个个回过去。
邬谌和邬斯衡正在前院清点贺礼,李琡送来了热腾腾的茶水。
湖畔有一张玉石圆桌,三人围绕而坐。
大多数已经记录在册,邬谌随意翻阅着邬斯衡刚刚写好的书简,饮了口热茶。
李琡笑眯眯问邬斯衡道:“长聿,云儿习字可还顺利?”
邬斯衡:“挺努力的。”
“我就说嘛,沈将军夫妇俩教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差?”
她道,“沈将军虽是武将,这才识可丝毫不输文臣,就论这点,你阿爹可远远不及。”
邬谌瞥了她一眼,“谁说的?想当年我与沈兄于曲水流觞之上作了数诗,不知惊艳了多少文人,当时还称我俩为‘诗中双璧’!”
李琡捂着嘴笑:“那你这‘璧’,怎么到我手里啦?”
邬谌也笑,眼睛从书简上挪开,看她:“自古璧玉归美人,我邬谌一辈子值得了。”
邬斯衡见惯了两人时不时的打情骂俏,默默转移话题,“阿爹,您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子凛他们沈云降的身份?”
邬谌敛起笑意,思索片刻,道:“他们还太小,此时告诉他们恐怕会生出不少麻烦。”
“不告诉他们,才会生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