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两个宫人,郁墨夜才辗转找到浣衣局。
到底是给人洗衣的杂事之地,位置很偏。
想想时辰,大概是都已经歇下了,很静,郁墨夜推门进了院子,甚至都没看到一个人。
院子很大,却只有一盏风灯亮着,被冬日的夜雾所笼,只见微弱的光。
院中影影绰绰,架着很多晾衣竹篙,有的上面还挂着衣物,衣料随风轻曳,越发显得夜的森冷和静谧。
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不少大木桶,想来是平素洗衣之用,夜里竟也不收进屋中,她起先还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棺材。
“有人吗?”
微攥了手心,她往里走,希望能碰到个人问问管事嬷嬷在哪里。
没有。
观这浣衣局的建造,感觉后面应该是人的居所。
穿过两竹竿晾晒的衣物,绕过几个大木桶,她朝里走。
光影婆娑中,她眼角余光瞥见有个大木桶里还有衣物没有洗完,漂浮在水面上。
脚步继续向前,心却猛的一咚,她惊觉不对,下意识回头。
木桶里的东西入眼,她瞳孔急剧一缩,差点惊叫出来。
那……那……那哪里是什么衣物,分明,分明是一个人。
呼吸迫紧,她犹不相信,硬着头皮,凑近两步,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的确是一个人,一个死人,半浮半沉在大木桶的水里。
借着微光,依稀可辨是个女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着宫里的衣服。
没来由的,她眉心一跳,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莫非是她要找的那个嬷嬷?
天,如果是,如果是……
那也未免太凑巧了吧?她要找她,她就死了?
不,也可能不是。
不管是不是,此时此刻她出现在这里就不对,一个质子刚回宫就死人,而且这个人和她还可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死了,她在现场。
走!
得赶快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机立断,她转身便走。
可刚走了一步,就蓦地听到有人声和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她呼吸一滞,顿住身子。
☆、站在那别动
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
听到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她脑子一嗡,在两个人影踏进门的同一瞬间,她以迅雷之势躲进了一竹竿衣物的后面。
是两个小太监。
“怎么一个人也没看见?”
“这个时辰许是已经睡了,她们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洗衣,这大冬天的,整日双手都泡在冷水里,难得夜里不干活,还不早早进被窝里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