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凌云看到了回纥骑兵新请出来的战车云梯,先也是心惊害怕,黄门关固守所凭借的仅是城墙,战车直接撞击城门,已经看到了云梯直接将这些不要命的狂犬一样的回纥狗送到城墙上来,这城墙还怎么守?
不过他将门之后,心下只忐忑了一会就克服恐惧激出了浑身的血性来,大不了以命相搏以身许国,他豹子一样的眼光闪出锐利的刀锋来,扫过正在城墙上浴血拼杀的弟兄们,爆喝一声就冲向了潮水一样顺着云梯爬上城墙的回纥士兵,挥舞着三尖两刃刀一刀一个开始玩命。
凌安之和他二哥距离不远,将几个刚爬上城墙的回纥士兵一戟一个送下了城墙,接着着一伸腰杆,整个人几乎全探出了城墙外,外边看起来像是墙壁上钉着的一颗树似的,真担心风把他吹下去,三下五除二就将敌军的这一架云梯砍断了,之后腰眼一用力,又回到了城墙上,向后军看了看,问身边的亲兵道:“少帅呢?”
亲兵刚才真担心他掉下城墙去,惊的满脑袋汗,看他轻飘飘的回来了才用一只手袖子蹭了蹭脑门,另一只手遥指道:“少帅参战了,我刚才看他在那片城墙呢。”
凌安之打眼一看,吃了一惊,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住的,果然是他二哥凌云,而且左支右绌,身边亲兵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险象环生。
他不敢耽搁时间,飞身就冲进了包围圈,挡在了二哥身在,凌云刚才是一猛之力,光有万丈的血性可惜没有万丈的武功,一边挥刀向敌军劈砍,一边喘着粗气对凌安之说道:“幸亏你来了,要不估计我一会也就被先穿成糖葫芦、之后再剁成饺子馅了。”
围着的敌军逐渐倒下,只剩下几个拎着蒙古长刀猛轮两眼睛血红的,一个强壮的士兵看到了大势已去,“嗷”
一嗓子,“汉狗,拿命来!”
凌安之瞅准空门,左手的单戟一送,直接捅进了这士兵的腹部,一般人受伤,第一反应全是吃痛躲避着危险后退,却不成想这士兵是个不要命的,忍着疼大叫着不退反进,手上的大刀运足了力气,冲着凌安之和凌云就砍了过来。
凌安之马上就要侧身敏捷躲过,眼光余光一扫,却见凌云还在勉力应对面前的敌人,他要是一躲这一刀就结结实实的砍在凌云身上了。
他反应极快,变躲为退,向后用力一靠,推着凌云就躲开这致命的一击。
饶是如此,他斜肩铲背的也受了一下子,砍透了铠甲在肩膀到前胸开了个一尺来长的血口子,先是白肉一翻,之后才唰的一下开始往下淌血。
凌安之握住安森双戟,一脚将回纥士兵踢飞出去十几步远,摔在地上死狗似的一动也不动了。
凌云吓了一身冷汗,看三弟这惨样哎呀了一声:“安之,这刚才砍我脑袋上,估计直接开瓢了,你伤的怎么样?”
凌安之觉得身上疼的要死,不过在二哥和众将士面前必须得端着,看似丝毫不以为意的晃了晃脑袋,还有心情扯淡:“皮肉伤,看着吓人罢了,这幸亏没砍脸上,要不可要花容有损了。”
“…”
凌云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这一天凌云的手下李进忠战死,凌安之送梅绛雪入关。
腊月二十六开始,回纥部队开始疯狂攻城,每天如潮水一般,持续五日。
贩子解围
腊月三十,已经到了春节,黄门关内最后一批枪炮军火已经全都上了破烂不堪的城墙。
凌安之、凌云、凌霄、雁南飞昨晚根本没睡,将黄门关所有的军备清点完毕,全部士兵还能动全在死守。
东方启明星刚刚升起,天色还未放亮,半弦月当空高挂,月光如水罩在三军将士的铠甲上,凌安之倚着城墙边上打空了连弩极目远眺——
昆仑山和神女峰山顶常年覆盖着皑皑白雪,说不出的清冷高洁,仿佛山下亘古以来的兵祸匪患都与这山河无关。
一代代的尸骨埋在山下,如果不是草木吸收了或忠臣或贼子的鲜血长的更加繁盛,那这自古以来的兵祸仿佛都没存在过。
万里河山不与任何人结缘或者结仇,夺来抢去的只不过人们这三分意气罢了。
江山代代无穷已,一代新人换旧人。
不过旧人去了黄泉,新人活着就要争夺,成王败寇,入局了就有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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