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心中郁郁,这个畜生竟然敢这般对她,往后她一定双倍奉还
她心中虽然不满,可身子却是软绵无力,只能由着她们扶着去了城楼。
到了城楼,果然见半空高高悬挂着一个巨大铁笼子,遮住大半天际,里头一条白龙遍体鳞伤,冷风呼啸而过,不知生死。
铁笼子下头聚集着的妖民,上头盘旋的黑云则是她先头带回来的七煞,一个个不复先头的纯良温顺,看上去凶残邪恶,死死地盯着铁笼子里头的龙,仿佛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张口吞之。
沈甫亭正站在城楼之上,双手撑着城墙,神情莫辨的看着铁笼里头的龙,他身旁立着众多仙者,恭敬避退左右,不敢太过靠近,见锦瑟过来皆是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多看。
兼橦没想到当初引起仙妖大战的妖尊,竟然是这样一个天真娇嫩的小姑娘,不由心生好奇,多看了几眼。
可见她丝凌乱,衣裳颇有些凌乱,眼含春水的疲倦模样,连站都站立不稳,心中又多了一丝疑惑,她知道君主夺下妖界,抓了妖尊关进妖牢,甚至听说君主对此人恨之入骨,甚至亲自严刑伺候。
现下看来实在不像是重刑加身
兼橦想到一种可能,面色微变,忙摇头甩开了这个念头。
这不可能,他这样的人早已与俗欲隔去,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锦瑟几步走来颇为吃力,抬眼看向沈甫亭,一夜过去,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衫,绣着繁复纹路的玉带束腰,衬得长腿窄腰,乌束玉冠,丝一丝不苟的垂落在身后,越显帝王威仪。
城楼之高,带起的风极大,微微拂起他的衣摆,清隽飘然,如同谪仙一般高高在上,稳坐神坛,便是静静立着的背影都叫人生出触之不及的感觉。
锦瑟看着都有些恍惚,仿佛先头那个在地牢里头肆意妄为的人不是他。
沈甫亭听见动静,转身看来,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极为平静的淡淡吩咐,“主人家既然来了,我们也该开始了”
锦瑟见了笼子里的寂斐,直大怒道“沈甫亭,你要是敢伤我妖界人一分,往后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后悔今日所为”
沈甫亭闻言平静默然,七煞却已经开始动作,其中一只突然从天际凌空而下,撞上了铁笼子。
里头的白龙被猛然一击,狠狠撞上了铁笼,寂斐伤痕累累,疼的一声嘶吼却出不去
铁笼快摇晃着,七煞一只接一只的飞而下去撞铁笼,似想要破坏铁笼,吃掉里头的白龙。
下头的妖民想要躲避却又无处可躲,尖利兽叫声破空而起,妖心大乱。
铁笼快摇晃着,那上头粗如树干的铁链已经承受不住七煞的撞击,摇摇欲坠。
这么巨大的铁笼掉落下来,寂斐和下头妖民谁也都逃不离死字,整个妖界俨然就要成为炼狱。
剧烈的嘈杂尖叫声,夹杂着龙啸声叫锦瑟彻底乱了,忙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叫它们停下来你既想要妖界,就应该要立威信,屠戮了妖界,你得到的只会是空壳”
“我要的不是妖界,屠戮又有什么所谓”
沈甫亭看着她,话间轻描淡写,她说的东西,他根本不在乎。
锦瑟闻言面色瞬间苍白,眼前的人软硬不吃,她猛地瘫坐在地,尖叫哀求声传进耳里,她是妖尊,如今却无能为力,君王的悲哀莫过于此
“你究竟要什么,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妖界”
“我要什么你到如今都不明白吗,你已经是第二次犯错,是不是我往日待你太过温和,才叫你已经彻底忘记了我的脾气”
沈甫亭突然扬声喝道,压抑极久的怒气终于爆。
锦瑟第一次见他这般怒行于色,直生生愣在了当场。
沈甫亭的情绪猛然而起,瞬间牵动了七煞,直出了极为刺耳难受的尖利声响。
道行低一些的妖怪已经受不住,妖魂快散,余下的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出这个炼狱
七煞攻势越演越烈,铁链已经几近断裂,铁笼里的寂斐已经只差半口气了,巨大的龙眼遥遥看来,似乎带着诀别之意。
沈甫亭怒然而道之后微微收敛了些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高高抬起,话间凛冽,“锦瑟,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嫁还是不嫁”
锦瑟眼被逼的几近崩溃,只歇斯底里喊道“嫁,我嫁沈甫亭,只要你不杀他,随便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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