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边只剩了夏守忠和孟繁霜时,王熙凤才给他们互相介绍,正色道:
“虽然太子只令我守制一年,但一年后我也才十四,尚且不到能替太子开枝散叶的年纪。
“所以三年内,我都没有争宠、甚至承宠的心思。”
二人原本听她说话直露,都有些不自在。
但惊觉她竟这样清醒,又不由得都认真听了下去。
“太子是个博学多才的人,端看他今日对梅姐姐的态度,便知他看重读书知礼之人。
“正经点说,我就是个莽夫!
“陛下和太子分别赐了你们二位过来,无不是希望我认真读书识字,日后才好更妥帖地服侍太子和太子妃的意思。
“所以你们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商量着给我上什么课罢。
“晨起我要练功,这个是不可能丢下的。
夜间我睡得早,也不必安排功课。
“至于内外管束之事,也请您二位商议着来。
“我贴身之事,暂时只由安儿如儿来做,待日后巧莲巧桂练出来了,再上来帮忙不迟。”
原则说完,王熙凤再不管他二人怎样争竞计较,一起礼送出门。
内殿终于安静下来。
如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小心地扶了王熙凤起身,到了窗下榻上,递了大软枕让她靠着歪倒,轻轻地给她按揉太阳穴,低声道:
“昨儿一宿没合眼,今晨又动了这么久心思,承徽累坏了。
“奴婢让巧莲去了膳房,让她要一碗山药银耳粥来。
“一会儿承徽吃了,好生歇一觉?”
王熙凤合上了眼睛,只觉得晨起便开始的隐隐头疼缓解了大半,抬手拍拍如儿的小手,表达了同意和赞赏,便又垂下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