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练了他一眼,大概目光透着一些古怪“你不知道”
她应该知道什么
“大人这是何意”
长宁一想,目前除了孟之州的事,的确是没有什么事吧。
沈练欲言又止,顿了顿。
本打算走的,却又站定了,淡淡告诉她“庄肃被治罪降职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庄肃在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一向做事得力,还曾外放治洪,怎么会突然被治罪呢长宁对这位总是自称是她师兄的少卿大人很有些好感,那一瞬间她简直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庄大人因为什么被治罪了”
“孟之州在大理寺中毒,以致边疆延误,怎么会简单地就算了。”
沈练淡淡地说,“大理寺肯定要有人对此负责。
今晨一早例会,皇上责备大理寺,庄肃顶了错,所以被治罪了。
他暂时留在家里,不会来大理寺,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禀报我。”
说完之后,他了赵长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走了。
长宁走在青石板路上,脸色变得越苍白起来。
本来孟之州的事不该由庄肃管的,是庄肃怕她无法对付孟之州,才帮了她的忙,却因为帮她而被治罪了孟之州是她主审,就算治罪,也应该是治她的罪啊。
所以,方才沈练才那般她。
因为其实,应该被治罪的是她。
她在大理寺的朋友真的不多,沈练对她一向冷淡,季大人又从未曾教过她什么。
唯有庄肃时常关切她,也对她极好。
不该由他来为自己顶罪的
长宁大步走出大理寺。
来往的人,有的已经知道庄肃被治罪的事了,她听到了细细的议论声,将这些声音都抛在了身后。
躬身进了马车里,让车夫去皇宫。
到了皇宫下马车,长宁一路进了三道大门,养心殿外,她撩了衣袍跪下“微臣赵长宁有事求见。”
四周这么静,宫人侍卫站在门口守着,无人理会她。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刘胡从里面出来了,走近几步,对赵长宁说“赵大人,皇上说了,您现在必然是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回去清醒一些再过来,他现在不见您。”
长宁闭上了眼睛,纹丝未动。
刘胡直叹气“大人,此事已了,您何必再来呢”
长宁一字一顿地道“劳烦您通传一声,我想见他。”
刘胡又进去了。
大冷的天,雪还没有化干净,地面冻得跟冰一样,很快就穿透了棉裤刺进了骨子里。
她抬头着养心殿,这座宫殿突然显得巍峨壮观,琉璃瓦覆盖着残雪,朱红的宫墙因岁月的漫漶呈现微旧的色泽。
翘角飞檐,仙人指路。
帝王的威严。
刘胡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了,长宁却直直地跪着不起。
里头朱明炽在批折子,头也没有抬。
刘胡躬身禀报“赵大人不肯离开。
奴婢估摸着,赵大人的性子,应该是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