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让他们也知道,谁也不是天生就比人矮上一等,这些个不顾亲情,就别怪她怨上恨上。
一家子血脉亲人,拥拥挤挤的过着,日子过的倒是越来越结仇,面上不显,却是各有各的心思,也是这人呐生来就心偏,谁都会为着自个多想两分。
阮如秀被全家人的目光看着,她是稳的住,和她爹无二般,打小就沉的住气,平平静静的看向阮张氏,不慌不忙的道。
“二婶这话说的挺好笑,我和初秀能一样?初秀是初秀,我是我,初秀黑瘦又生了场天花,能找着夫家实属不易,男方家出不起聘礼也无妨,咱们阮家又不缺这点儿,让初秀嫁体面点,这是件厚道好事儿,怎么从二婶嘴里出来就变了味?”
别看如秀只比初秀大了几个月,她会挣钱且还能挣不少,用地穿地是整个阮家最好的,全是靠她自个挣来的,跟个大家闺秀似地,除了进镇送绣品,平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和家里人说话,小姑娘亭亭玉立的往那一站,人靠衣装佛好金装,加上她心气高,就显了点气场出来,说的那话那眼神那表情,阮张氏顿时就怂了,有心想说点什么,奈何脑子有点懵,嗫嚅了会,只得干巴巴的笑。
“这么说如秀也是同意你爹的话?”
阮程氏脑子里忽地生了个主意。
倘若不让她出钱,不让她出力,给阮家挣脸面的好事,她还是比较赞同地,也怕初秀那丫头回了阮家,活没干两桩又生病了怎么办?还不是得她出钱,还得拖着老三一家子做事心不在焉,白白的少了效率,得不偿失,早早地嫁了也好。
阮如秀掀掀眼皮子,瞥了眼祖母,说话倒是跟她大嫂有点像,都是个不顾及的。
“奶奶初秀是你的孙女,三叔三婶的闺女,你想从我这里寻方便,你要不怕说出去丢阮家的脸,我也愿意接这事,给我自个挣个好名声。”
顿了下,又添了句。
“我管了初秀衣裳的事,这月及下月下下月的钱就不往上交了,奶奶也知晓,我手里攒不住,有了钱就全买了用的穿的。”
所谓的体面点出嫁,钱财首饰等肯定是没有的,也就是张罗身颜色鲜亮的新衣裳鞋袜等。
“我就问一句,你这丫头话可真多。”
阮程氏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两声。
整整三个月,这不剐她肉似地,如秀现在每月最少交她一百二十文呢,整整三个月,总数定会超过四百。
她门儿清着呢,眼看如秀的生辰快到,她指定给自己置办些物件,少不得要多拿几十文交上来。
阮永氏见这场面,想着再往下说也没什么意思,没得白白坏了情分,只一腔慈母心,到底是不忍大闺女受委屈,便道。
“娘,如秀说的对,初秀是我闺女,这事应该我们自个张罗,我明儿回娘家趟。”
“你们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我没意见。”
阮程氏这会是大方起来了,变得格外的好说话,学着自家老伴的调调。
不让她出钱,不让她出力,凡事都是好说话地,好人嘛,她也是可以做的。
虽不尽人意,情况不算最糟糕,好歹是允了初秀的婚事。
阮文丰夫妻俩狠狠的松了口气。
说完事各自忙活,阮刘氏扯了下丈夫的衣袖,俩人回了隔壁屋里,往床边坐着。
“文善还要往三弟那边送钱麽?”
阮刘氏有点不太情愿,攒个钱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容易招婆婆的眼,还有桩心事,光想着初秀倒把自个的亲闺女忘脑后,如秀眼看也要嫁人,得给她攒点嫁妆呢。
说是亲闺女,如秀打小太沉稳懂事,总是窝在屋里,不声不响地,没什么存在感,当天她没出来吃饭,有时候太累,家里琐碎事多,一个没注意就把闺女给忽略了,能好几天见不着面,见上了才记起来,喔如秀好像好几天没见着了?遂寻了空去和她说话,有问有答,旁的是真说不上。
对于小闺女,阮刘氏想想就叹气。
太懂事了,压根就不让她操心。
“文善,如秀这年岁也不小了,得开始张罗起人家,还有业浩也得娶亲,指望娘能出多少,咱俩都清楚,甭管是娶进门还是嫁出去,自家孩子总得多贴点儿,尤其是如秀,这些年,总觉的亏了她。”
“过去帮把手就成。”
阮文善到了嘴边的话,听着妻子后半句,又改了改。
自家的孩子总得多顾着点儿。
这会是下地干活的时辰,阮文善起身道。
“我下地了。”
他前脚刚走,阮刘氏欲要去拾掇家里的琐碎时,就见小闺女拎了个小包走进来。
“娘。”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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