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办事利索,翌日白天下楼,车里满当当坐满了人。
他将几个地址发到老王手机上,“挨个去。”
随后,他将资料和账本可疑的地方都标记了,传给审计和法务,人手一份。
“账本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很明显,外面的记账公司也嫌麻烦,没有错开时间做账,圈出来的这些地方,和部分人员资产落户的时间极度吻合相似……”
裴沉查了一夜,又道:“等会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在座的都是人精,了然于心,互相对账和批准。
车路颠簸,车子开往厂长家中。
停在灵堂前,拦着他们出殡。
副厂长今日也请了假,来送厂长。
“小裴总,您怎么来了,晦气之地,脏了您脚了。”
裴沉接过老王递来的三根香,凑在火盆里点燃,香燃起,他甩了几下,高举头顶,拜了三下。
香起,入香炉。
他穿着一身挺拔的黑西装,取下眼镜,细细擦着镜片上遗落的香灰,此番模样,到是像极了裴家的人。
薄情寡义。
玩弄权势。
灵堂前披麻戴孝的人,停止了哭声,纸钱化为灰烬,再无人续上。
他缓慢蹲下身,随性捡了几张纸钱,丢入火盆,与披麻戴孝的女人四目相对。
跪在地上的女人是刘成的妻子,她眼中泪水未干,见着裴沉,瞳孔骤缩,仿佛看见了地狱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