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正门,去找找边门。
虽然明知道皇帝既然关他在这里,自然不会留缺口。
但他还是习惯性查探一番。
年前时候皇帝曾经重新修整了东华宫偏殿。
他这么一看,皇帝动的工程并不小。
他可以自由走动的地方就看到了寝室,书房,茶室,阁楼,三处阁楼,可以眺望不同方向的风景,后院花园,花园还不小,里面修了露天浴池。
在这寂静中,草丛忽然一动,萧从简一看,只见一只一两个月大小的奶猫摇摇晃晃钻了出来,冲萧从简喵喵大叫,似乎是饿了。
萧从简没有理它,他静静地站在台阶前。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一听就知道是皇帝的。
萧从简转过身。
皇帝与他只有几步之遥。
皇帝突然叫出来:“你怎么赤着脚!”
皇帝转身就跑去拿了鞋,又跑到萧从简面前,十分焦急:“快把鞋穿上,你的病要小心才不会复发。”
他蹲在萧从简面前,将鞋送到萧从简脚边。
萧从简不动。
李谕抬起头:“丞相,有什么话,你先把鞋穿上再说。”
萧从简按捺住怒火,淡淡道:“岂敢有劳陛下。”
他自己提起鞋,转身往里走。
去屏风后面,穿好衣服鞋子,整理好仪容。
李谕正坐在榻边等着他,一见他出来,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萧从简好像第一次注意到皇帝的眼神看起来如此诡异。
恨他吗,不是。
嘲笑他吗,也不是。
只是那眼神似乎要将他盯出一个洞,贪婪又露骨。
他此刻有数不清的事情要问皇帝。
但有一个问题是不必问的。
为什么?
他想这个问题不用问了。
不问,才好给彼此都留点颜面。
他不用吹嘘自己劳苦功高,皇帝也省得虚情假意,表示是迫不得已。
这故事历朝历代说得还少吗,说来说去不过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眼下这情形,皇帝应该暂时不会杀他。
否则昨晚下在酒中的就该是剧毒,今天丞相府就该办丧事了。
但很难说,皇帝这一步走得实在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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