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他病重时候,皇帝的三次亲临探视,那不是作伪。
作伪做到那地步,也太过了。
想到此节,萧从简突然又想到文太傅那句话——“你已经被他迷住了,骗到了”
。
看来文太傅是说对了。
皇帝都要对他下手了,他竟然还想起皇帝过去是如何亲厚他。
“那么,”
萧从简终于开了口,“陛下是准备什么时候办我的案子?臣不能总是待在这东华宫。”
李谕岔开话题,答非所问:“丞相可有哪里不适?朕怕那药力太猛……”
他说得讪讪的。
萧从简心道,跟现状一比,这些都是细枝末节。
看来皇帝是一点底都不肯透。
于是萧从简干脆不说话了。
他看都不想看皇帝一眼。
李谕大致能猜到萧从简在想什么。
萧从简这时候生气愤怒都是应该的。
他没指望现在就能得到萧从简的好脸色。
他也垂着头不说话。
这里是他特意为萧从简重新布置过的,只求让萧从简住得舒服些。
两个人就这么熬了一会儿。
萧从简跟入定了一样,满面怒容就是什么都不说。
最终还是李谕败下阵来,先开口说了话。
“丞相……”
他一开口,萧从简就打断了他。
“陛下还叫我丞相?从来没有被关押起来,不能理事的丞相!”
萧从简气极了。
李谕还是坚持道:“丞相,你现在是在东华宫,不是在地牢!”
萧从简再也忍不住,刷得站起来,他站得太猛,又正在激愤之中,再加上未消散的药力,顿时一个天旋地转,差点栽倒。
李谕一把抱住他,他一双手都在颤抖。
萧从简也是气得手颤。
两个人竟保持这姿势站了一会儿。
萧从简才费力地推开皇帝。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沉沉问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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