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洗了手从里面出来,丁汀正站在玄关那里若有所思。
“还有?”
女人摇头,眸子晶亮,指了指那堆废弃包装盒,“虫子说不定是这里面带来的,你快帮我扔到电梯间去。”
看了看自己刚洗干净的手。
慕言顿住,却还是照做了,玄关灯昏暗,纸箱也带着一层滤镜,有些暗色。
他弯下腰收拾那堆垃圾。
后面的人还在絮絮叨叨。
“你这么晚回来不如不回。”
“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自己把虫子打死了。”
“也可能没打死虫子,我先被吓死了,你可以过几天来直接收尸。”
总之来回都是那几句话,最终,慕言听见她下了个结论。
“结婚可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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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个小插曲,丁汀睡意全无,趴在床上刷手机,三指放大学生在群里的基础练习,开始纠错。
床头灯暗暗亮亮,慕言喝了酒,实属有些困意。
他把头凑到她枕头上,手臂也自觉搭在她腰肢上,“不睡吗?”
秋天夜晚已经渐凉,丁汀穿了一条及膝的真丝睡裙,被子还没换成加厚的,先前的冷意被男人气息覆盖。
甚至有些热。
想到刚才那种无助,她如鲠在喉。
虽然,这只虫子真是生活中非常小的一件事,但却能勾起所有被隐藏的不满。
这场婚姻不只平淡,还有些可有可无。
她胸口憋气,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手推开他的胳膊,自己往床边又靠了靠,脱离开那副精壮温暖的怀抱。
“不用管我。”
口气如此疏离,让慕言都顿了一下。
室内气氛变得诡异而矫揉,两人都不约而同屏住呼吸,试图在这场冷漠中平静。
继而沉沉睡去。
但是丁汀睡得并不好。
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先是那只被拍死的巨大虫子了疯似的冲向她,而后她穿越阻碍跑回了家。
回了丁家,那时父亲还活着,坐在沙一端,笑意盈盈冲她招手。
“汀汀,快来,这是你慕叔叔的儿子,慕言。”
大她七岁的少年已经老成,穿着休闲西装坐在另一张沙上,闻言仰与她眼神交汇,带着陌生、骄傲以及冷漠。
汗涔涔地惊醒,丁汀胸口起伏,呼吸急促,现身上了多了一层薄被。
莫名的悲怆涌上心头,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不知所措。
淋浴间水声吸引了她注意力,赤脚走下床,她确定现在已经早上八点,没道理慕言还在。
这两年里,他们早上很少见面。
悄悄推开门看了一眼,透明玻璃房里,他正闭着眼埋在水流中,身材精壮结实,高大颀长,丁汀咽了咽口水,脸颊微热地又退了出来。
既然这么难得,昨晚的生气也就随之被遗忘。
丁汀兴致冲冲跑下楼,从冰箱里掏出所剩不多的食材做早饭,鸡蛋在油锅里出序曲,又被全麦面包包裹住。
摆好盘放在桌上,她上午第二节课,现在也有些晚了,就坐在那一边吃一边等。
慕言收拾好下楼时,已经西装笔挺,尖还没全干,微润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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