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竞瑶,你以为还有你说话的份吗?”
皇后厉喝一声,随即望向了皇帝,皇帝始终敛色沉默。
他缓扬了扬下颌,睨视着余竞瑶。
“这件事,怕你没得选择了。”
皇帝语气淡薄,不凌厉,却也无法抗拒。
只是,何时皇帝这般关注起沈彦钦了。
见她沉默不语,皇后给身旁的内臣使了个眼色,内臣便召唤了一声,一个年纪不大的宫婢托盘而入,跪在了帝后面前。
“你可识得这是什么?”
皇后语气阴测问道。
余竞瑶看着面前那黑乎乎的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团药渣。
她瞥了一眼身侧的陈缨铒,见她也在从容淡漠地望着自己,瞬时便明白了。
她颦眉看着那药渣半晌,低声问道:“臣妾不懂……这是何意?”
皇后冷哼了一声,“这是从你府中找出,你的小婢偷偷处理时被发现的。”
余竞瑶双眸澄净无波,淡淡道:“恕臣妾愚钝,臣妾还是不明白。”
“嘴还这么硬?余竞瑶,竟不知你城府这般深。
明明生不了孩子,却要霸着宁王正妃一位!
这分明就是你偷偷去讨的求子的药。”
“不可能!”
余竞瑶回了一声,“我是自小体寒,喝了些温补的药,怎就能证明我不孕呢?请皇帝明鉴。”
余竞瑶对着皇帝伏地长跪,止水一般,久久未起。
“证据都摆在这了,莫不是要说我冤枉了你。”
皇后抬高了下颌道。
“臣妾不敢,即便这药渣是从宁王府得来,如何能证明这是我服用的药呢?只怕其中有误会。”
“你不必狡辩了,宁王府园林的梅园里,你究竟埋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
余竞瑶屏住了呼吸。
陈缨铒,这宁王府果真没有你没走到的地方。
“即便是我服的药,也不过是些温补的药而已,何以证明我不孕呢。”
余竞瑶望着皇后,知道她心里定是憋着句话,不若自己主动送上去。
“陛下若是不信,为证妾身清白,请御医验药。”
话毕,皇后心头微微一颤。
这分明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怎就让余竞瑶先言了,她不怕吗?没些底气怎敢提出验药,若不是孤注一掷,那便是……她下意识看了看陈缨铒,见她目光虽惊却也笃定沉着,皇后也不语了。
此刻,皇帝应了声。
“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宁王妃,两者争执不下,皇帝不能妄加论断,只有如此了。
从当值太医赶到永和殿,到检查完毕,不过两刻钟的时间。
两刻钟前,皇后还气势咄咄,此刻她双目怒瞪,惊惶地指着太医喝道:“你可查清了?!”
“回陛下,皇后娘娘,这里所含白术,当归等药,确实只是调理气血的功效。”
皇后望着太医僵了半晌,随即收回了目光,瞥了一眼皇帝,见他面容冷得像凝霜积雪,心忽地一凉,忧愧交加,窘笑道:
“陛下,我也是心切,为了皇室着想。”
皇帝重喘一声,容颜薄怒,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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