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出助理一板一眼汇报公事的声音:“您和明小姐在办公室谈话那会儿,薛小姐上来找过您,说是有事跟您谈。”
燕北手指捏着餐盒边缘,没急着打开,拿起:“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助理噎住,心里顿时咯噔了下,不确定他是否在质问。
同时,助理心里也确认了一件事,薛皓月在燕总那里果然不一般。
助理无辜道:“我是想跟您说,但薛小姐说没什么要紧的事,以后再说也行,没让我进去打扰。”
燕北漆黑深邃的眼眸略过一抹异色:“我知道了。”
他坐在餐厅吃完了晚餐,简单收拾了下餐桌,把垃圾扔进垃圾桶,转而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给薛皓月打个电话,想问她有什么事。
电话响了,几秒后就被人接通了。
“燕总。”
薛皓月的声音分辨不出喜怒,平静得像冬日结冰的一潭死水,不带任何温度。
燕北把手机拿开,举到眼前辨认了一下,若非声音熟悉,他就要猜测是不是拨错电话了。
以往薛皓月跟他说话,总是嗓音轻软,浅含几分笑意,一直以来,她都像墙角一朵静静开放的栀子,默默无闻,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存在。
几时这么清冷淡漠过?
燕北直觉她遇到了什么事,却猜不到具体的事因。
“助理刚跟我说,你下午过来找我有事要谈,什么事?”
他自己都没察觉,声线比起平时的公事公办多了分关切在里面。
那边,薛皓月似乎在轻轻吸气,呼吸声透过电流擦过他耳畔,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默然数秒,鼓起全部的勇气,将堵在心口的话宣之于口:“燕总现在方便吗?我在你小区外面。”
燕北愕然:“你说你在哪儿?”
薛皓月抿唇,耷拉着脑袋,垂眼看脚边封好的纸箱,有点像离职的员工,临走前把工位上的私人物品都装进一个小纸箱里抱走。
但这个纸箱是她要留给燕北的,是属于他的东西,被她私自侵占了太长时间,是时候归还给原主了。
得到燕北的应允,保安把薛皓月放进去。
几分钟后,燕北家的门铃响起。
男人趿着拖鞋过去开门,门外的薛皓月亭亭玉立,黑红裙,披着长风衣,踩着黑色细高跟,连梢的波浪卷儿都透着性感与诱惑。
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里,淡淡的玫瑰花香水味从女人身上飘散开来,让略显冷清空荡的房子里多了丝温情,也无端让气氛变得缱绻深意。
薛皓月站在玄关,弯腰把纸箱拽进来。
燕北这才现她带了东西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关上门。
薛皓月站直,摘下挡住半张脸的黑色口罩,露出染着嫣红的唇,皮肤白皙透亮,眼睛直直地看着这个男人。
“这是什么?”
燕北姿态松散,拿眼神示意地上的纸箱,好奇心迅臌胀起来。
薛皓月不语,仍旧看着他。
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套在男人挺括有型的身上,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冷白似玉的脖颈和锁骨暴露在空气中,线条勾勒得十分漂亮。
“燕总,我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着当初进这个圈子是你领着我,我要离开也得当面跟你说一声。”
薛皓月到底没有给他解惑,只说明了来意。
燕北一怔,大脑尚未得出结论,声音就先从喉咙底溢出来:“你说什么?”
跟徐姐一样的反应,薛皓月早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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