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对。”
许平秋道。
两个人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现在反倒很有默契了。
许平秋也不再追问渠道,还是心揪走货的事,问着他们是不是还在试探,是不是公安和缉私对这个新团伙的保护有点过了。
余罪笑了,直说哪家都有保护伞,无所谓,越不知道来头,对于小走私户显得越神秘,反正没人敢惹。
“那依你看,让他们完全放松戒备,还需要多长时间?”
许平秋起身要结束这个短暂会面时,又将话题引回了原处。
余罪摇摇头道:“永远不会完全放松戒备,这一行,除了利益,谁也不会完全相信谁。”
“呵呵,那倒是,不过他们总会权衡一下信任度和能力吧?”
许平秋道,审视着余罪,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走黑道很有天赋,这才几天工夫,那种草莽气质已经尽显无疑了,言谈举止,显得有股势压观者的大气。
比如此时,他笑了,笑里都有点慑人的味道,只听余罪缓缓道:“这个不用担心,肯定会用我,但用什么方式就说不准了……传说这些人之所以能平安这么多年,是因为他们每次的走货手法都不一样,有时候甚至连送货的都不知道,我现在很好奇,在我的印象中,傅国生好像没有这么深的心机。”
“那你觉得还有人在操纵着贩运?”
许平秋问。
“说不清,只能等了。”
余罪道,踌躇间电话来了,他一看号码,向许平秋亮了亮道,“看,生意来了,还是有警察当保护伞好混,我把价格提高了三成,生意还是不断。”
说罢无伤大雅的笑话,余罪接住电话了。
没意外的又是焦涛跳出来了,很意外的是焦涛拐弯抹角,要给余罪介绍一位货主,这里面可能藏着的猫腻让余罪和许平秋相视一笑,都知道这场警匪勾结的戏,终于唱到压轴的部分了。
出头椽烂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时,余罪迷糊着眼摸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糊里糊涂看着电话号码就一下子惊醒了,是监视点的紧急通信号码。
他拿着电话一骨碌爬起来,说了声“喂”
,听了一句话,赤着脚就往外跑。
坏事了,有人要来砸场,最先发现的是监视点,余罪奔到楼道时,已经远远地看到了驶来的车辆。
他情急之下,扯着嗓子大吼着:“起床,操家伙!
起床!”
昨晚喝了不少,这干人渣素质实在离警校生差太远,要在警校的话,一嗓子吼能起来一群。
情急之下,余罪急着找盆接冷水,踹开隔壁门,“哗”
地一泼,化肥、大臀、粉仔,还有抱着被子的鼠标,一骨碌全起来了。
余罪紧张道:“快……快……有人打上门来了!”
啊?这一句话奏效,几人慌乱地穿着衣服,粉仔腿快,套着裤子就往楼下跑,奔着去叫帮忙的工人,余罪回屋已经收拾利索了,操了一根臂粗的钢管,奔出来站在楼道叫着人布防,可防无可防,只能关紧大门。
鼠标提好裤子,把一沓钱往胸前兜里一揣,奔出来时,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只见得路外开进来两辆大斗车,斗车上坐满了人,前后有跟着骑摩托车的,车上的人,个个扛着棍棒钢管,乍一数,足有百十来人了,而自己这边除了他和余罪,剩下的就是郑潮原来的部下了,不过十一二人,那哥几个明显被场面吓住了,关大门的手都哆嗦。
越来越近,车声、摩托声、嚷骂声,还有挥着棍棒农械的叫喊着,嗡嗡地向新华电子厂这边涌来。
这边一旦有生意争执都是靠这种械斗解决,把人打跑,把场子车子砸完,生意就易手了。
而且这一次声势相当大,对于这个外来户屡屡抢走生意,积怨终于井喷出来了。
已经能看清缓缓而来的队伍了,鼠标吓坏了,拽着余罪问着:“余儿,咋办咋办?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咋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