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种种,段母屡禁不止,于是整个应天府的高门府第,渐渐开始流传段家公子的风流事迹。
自从段晓楼名声大噪之后,就再也没有哪位公侯小姐愿意嫁给他了。
毕竟身为女子,乍一听闻自己尚未过门,就已经有一支极为壮观的“情敌大军”
在等着自己去“消灭”
,胆小点的吓得心肝儿都颤了。
所以,人家宁可委屈自己地嫁给一个老男人做填房,也断断不敢做他段家的媳妇。
而段大少本人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不但不去设法修补一下受损的形象,还在以平均每月四五人的速度,孜孜不倦地给未来媳妇添“情敌”
,同时也很不孝地为自己母亲的“议亲大业”
增进难度。
其实平心而论,也不能怪那些被拯救的女子得寸进尺。
试想,哪个女子能对一个救自己于水火的男子毫不动心?何况,那人还是一个俊美无匹的翩翩少年郎,年少有为的贵公子。
她们都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坚持不懈地用自己的“绕指柔”
去感化“顽石”
。
“够了!
再吵吵天都黑了,我们是来查案,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高绝冷冷道,“段晓楼,如果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多放几分在案子上,又何至于放跑了最重要的线索!”
不等段晓楼作出回应,陆江北又忙不迭地跳出来当和事佬:“好啦好啦,此事不能单怪晓楼一人,那厮比泥鳅还滑溜,咱们不是都着了他的道儿吗?大伙的脚都走乏了,你们就一人少说一句,留些力气赶路吧!
如今,下山之路已被我们的人重重封锁,嗯……我看不如这样,今晚我们就在道观里借宿,养精蓄锐之后,明日再彻底搜山。”
说罢,转头请示蓝袍人,“耿大人,你说呢?”
耿大人略一思忖,沉声道:“不,不只是今晚,我们要在道观中,一直住到离开扬州的时候。”
“啊?为什么?”
所有人都大感奇怪,齐声发问。
耿大人负手而立,远眺着一朵云说:“捉逃犯只是顺便,其实此次扬州之行,我们是另有目的。
此事的来龙去脉,越少人知道越好,到了需要你们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陆江北和高绝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却也不再多问。
老实说,对这位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脾气秉性,他们到现在也看不透。
说他待人温和处事宽松吧,又总是感觉跟他难以亲近,仿佛他的周围自有一道气墙能把他与旁人隔绝。
说他性格孤傲不近人情吧,实际情况又并非如此。
在他的手底下做事,自由度高得令人咂舌。
别的不说,单看段少廖少之间荒诞不经的打斗,时不时就会在耿指挥佥事大人的面前活现世一遭,他却连半句斥责之词,或者一个不悦的眼神都欠奉。
事实上,他既不以长官的身份加以约束,也不跟大伙儿一起看热闹,就仿佛一个不存在的人……总之,耿佥事此人,让他们这几个常年游走于皇宫官场和民间,自认阅人无数的老江湖也摸不到底。
想到了这里,不知为何,陆江北的心底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寒意,连忙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那两个小道姑走路真的很慢啊。”
说着举目朝山下望了望,“咱们大伙儿在这边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没看见她们走上来,而且一点踪影也无,真奇怪啊!”
段晓楼也觉得不寻常,忙运功于双耳,静听一会儿,皱起了剑眉:“的确,连她们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喂,她们不会出事了吧?不如我们去找找……”
高绝板着一张脸催道:“快上山,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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