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说:“你不想老七担心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凭你们的关系,你有任何的不舒服,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应该让他知道,否则因此造成误会,得不偿失。”
道理南庭是懂的,就在刚刚,当她知道桑桎又守了自己一晚,还被齐妙撞见他从自己家里出去,南庭忽然就在想,后续的治疗怕是瞒不了盛远时了,像今晚一样,一旦他没有飞行任务,或者她不值夜班,约会会是他们恋爱的常态。
桑桎又说,治疗会持续一段时间,还需要固定的频率,这样的话,要在盛远时面前做到滴水不漏,几乎是不可能的。
与其遮遮掩掩,被他发现后产生误会,不如早早坦白。
只是,他能接受自己是个不眠人的现实吗?如果他追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不眠,要如何回答?这才是南庭最为难的。
不眠对于南庭而言,并没有多可怕,但如果坦白的后果是要把那场意外和盘托出,南庭是抗拒的。
那一天在南程的休息室里,盛远时说从塔台调了她的档案,南庭就知道他被一个信息误导了,可他什么都没问,南庭明白,那是出于对自己的心疼。
而她,则是为了回避那场意外,才没有出言解释。
此刻,面对齐妙的劝解,南庭依然下不了决心,所以她说:“妙姐,让我自己和七哥说可以吗?”
齐妙哪里会想到什么不眠啊,意外什么的,从乔敬则那边听说了南庭和盛远时分开过五年,而她家又破产了,现在除了小姨,没有任何亲人,齐妙对南庭更多了几分心疼,“你和老七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五年,南庭,不是妙姐危言耸听,这么长的时间别说是谈一场恋爱,结婚离婚再结婚都够了。”
她握着南庭的手,“可他这些年,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如果说他不爱你,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可他那个人嘴硬,不会轻易把爱说出口,你认识他那么久,应该了解他。”
这是一个姐姐在替弟弟说话呢。
南庭也听出来,齐妙对于她和盛远时那一段过去,是知情的,“当年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七哥能不计前嫌地原谅我,我们还能在一起,对我来说,就像奇迹。
有的时候我真的害怕,怕一觉醒来,什么都没了。
他的原谅,他的爱,都是我想像出来的,是我的幻觉。”
齐妙掐掐她的脸,“别犯傻了,他没抱过你亲过你?那么真实的感觉,幻想得出来吗?”
南庭听笑了,又有点不好意思,“妙姐!”
齐妙无所谓地一耸肩,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妙姐虽然没谈过恋爱,没什么经验可分享给你,但情侣间的的分分合合还是见过很多的。
像你们这种能走回原点的不多,绝大多数散了就散了。”
齐妙和盛远时同岁,其实已经是适婚的年龄了,可她不仅是单身,还没有谈过恋爱?南庭略有点好奇,“你和敬则哥……”
齐妙瞬间打断她,“我们只是姐弟,姐弟而已,你也不要瞎想。”
可南庭又不瞎,“我看敬则哥很喜欢你。”
齐妙死不承认,“老七也很喜欢我。”
南庭无奈,“不是姐弟亲情的喜欢。”
“可我对他就是姐弟亲情。”
看出来南庭在猜测她拒绝姐弟恋,齐妙索性坦白,“我不是拒绝乔敬则,我是拒绝谈恋爱。”
拒绝谈恋爱?还有这种操作?南庭有点傻眼,“你不会和我小姨一样是独身主义者吧?”
“独身主义者?”
齐妙似乎又不确定,她纠结了半天,“和你说实话吧。”
明明房间里就她们两个人,她却像是担心被别人听见似地,凑到南庭耳边低声说:“我有恐男症。”
“恐男症?”
从字面上理解就是恐惧男人?由于意外,南庭的声音不自觉就提高了,“可我看你和敬则哥,和七哥都相处挺好的啊。”
齐妙打了她一下,“你小声点。”
南庭看了看房间里的第三……者,睡不着,配合地小声说:“它听不懂的。”
齐妙看看歪着小脑袋盯着南庭和自己的睡不着,憋不住笑了,她耐心地和南庭解释,“我这个恐男症呢,主要表现在……”
于是,在齐妙发现南庭失眠的同时,南庭也获知了齐妙一个连盛远时都没发现的小秘密,针对这种对男性或男性气质有所恐惧的好莫名其妙的病,南庭首先想到了,“我帮你问问老桑,这种心理疾病怎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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