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睫毛,小钩子似的,搔刮手心,痒到心尖。
温慕言手腕轻颤。
苏孚失笑,蛊惑着,乞求着“让本宫去吧。
本宫的主人,不该被如此对待。”
眼上力道逐渐松泛。
“是谁在大声喧哗”
连月住在温府,苏孚还未见过这当家主母。
李氏三十五六的年纪,打扮得却如妙龄少女,脸蛋没有一起皱纹,身姿纤细,淡紫色烟纱罗裙,边角紫丁香零零散散。
李氏哭得梨花带雨“殿下,仆人们说是您伤了乐儿,臣妇相信,您贤良淑德,其中定有隐情。”
她自信,有台阶,妙陵公主必然会下,为保全名声,与她共同陷害温慕言。
温瑀道“是啊,殿下,刚才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他那不争气的大儿子伤了乐儿
苏孚拿出背在手后的剑,血迹斑斑“照夫人的意思,若是本宫伤的,本宫便不贤良淑德了”
没想到妙陵公主强词夺理,李氏讷讷,不敢说话,只顾流泪,得温瑀心疼不已。
“哭什么冒犯公主后只知道哭,这就是你温侯爷府的家教夫人上来就责问是否伤你儿子,为何不问本宫为何出手来温祈乐冒犯皇家的本事是袭承夫人,你温家到底还将不将皇室放在眼里”
苏孚半句未提温慕言,将他洗得清清白白不说,还顺手丢给温祈乐一口大锅。
话说得重,温瑀赶紧拉李氏跪下讨饶。
他性子懦弱,没本事,不会说话,容易受人引导。
听苏孚这么说,认定是李氏与温祈的错,干干巴巴“内子愚钝,犬子顽劣,若有得罪,公主海涵。”
李氏也被吓得不轻,两句话,怎么就和冒犯皇家扯上关系
“海涵侯爷,你去问问,天底下能有让本宫吃哑巴亏的人再说,有错必罚,有罪必咎,不是治家治国根本来侯爷治家不怎么样”
治家不齐于当朝官员可是大过,轻则降官,重则免职。
温瑀没有实职,可有爵位啊最近天子正表露削藩削爵的意向,温瑀焦急道“殿下言重,殿下言重”
“那侯爷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明明是苦主,原告,却要自己罚自己。
按妙陵公主扣的帽子,应是死罪。
温瑀额上直冒汗珠“殿下”
李氏也晓得律法,急得直纠温瑀衣袖。
苏孚“侯爷定得重了也罢,权当侯爷向着本宫。
若轻了”
她笑两声“轻出的部分,就由侯爷替他们母子二人代受。”
李氏是他青梅,他疼李氏。
可是这种疼,能比得上自己性命
温瑀神色挣扎,拂开李氏的手“殿下,不如每人杖责二十。”
苏孚大度道“就按侯爷说得办吧。”
温慕言一直在里间听着,负手而立,神色莫辩。
温祈乐服用麻沸散,还未清醒,一阵剧痛。
随之,皮开肉绽的力度,连二连三敲打在臀部,他哀嚎“怎么回事父亲”
温瑀站在一旁,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