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先生平静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老爷征召护卫。”
杨兴小声嘀咕道。
“征召护卫是为何故?”
蒲先生追问。
杨兴听得,顿时嘿嘿傻笑,油腔滑调道:“当初跟冯家生了些事端,冯家那小兔崽子始终琢磨杀了老爷,老爷不放心,偏要再请个护卫。
这不是,才让这不干事的酒囊饭袋雷教头混了进来!”
“事端,所指何事?”
蒲先生明知故问。
闻言,杨兴脸色一变,却还是摆出谄媚的神情道:“实话说,这本是冯家的不是。
有人许给我家老爷个漂亮小妾,却被那冯家儿子半路抢了去。
老爷知道了很是气愤,却依旧肯给冯家一笔重金将小妾赎回来,不打算将事情闹大。
“岂料那冯家的老顽固甚是无礼,把我们一顿怒骂,言辞不堪入耳。
我等回家禀报老爷,老爷气得一掌拍在桌上,把满桌的茶具震得统统落在地上摔个细碎,喝道:‘夺人妾已是无理,此番更相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等接了老爷的命令,第二天去砸开他家门,推开老顽固和他儿子,把本该是老爷的小妾生生带了回来。”
“推开?你等狗贼,将朴实良民活活打死,竟敢说‘推开’?”
王御使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他很是激动,挥舞着手臂怒吼道,“你等丧尽天良的人渣,窥得良家妇女,出资强买不说,竟将人生生打死,还敢在此歪曲事实?与冯举人恩爱两年的卫氏,倒成了宋淫贼先看上?宋淫贼如今家破人亡,我却只叹他未遭凌迟而死哩!”
恼羞成怒的杨兴听得王御使恶言相向,更吃了熊心豹子胆,钻上前揪着王御使要打。
未及我出手,槐兄早眼疾手快,劈手拿住杨兴,与王御使分开,随即如提孩童般轻轻将他拎起,一猛发力,重重甩了出去,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似听得骨头爆裂的声音,见杨兴全身瘫软,躺在墙角蔫了,嘴里却不依不饶道:“明明冯家抢人,官府竟不明是非。”
说着,他又哼唧起来喊痛,萎靡道:“哼,实话说,那泼妇在家竟打算杀害老爷,幸亏老爷……”
蒲先生一惊,“真有此事?”
王御使却不假思索嚷道:“卫氏实乃贞洁烈女!
可怜!
可惜!”
杨兴依旧如烂泥一般堆在墙角,吃力冷笑几声,道:“贞洁烈女?哼,那贱妇,表面上装作百依百顺,却突然拿了剪刀要捅死老爷。
幸得老爷眼疾手快,一把夺下,把那泼妇活活掐死了,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王御使和槐兄两人哪里按捺得住?两人咆哮着冲上前去,对着杨兴又是两脚。
我和蒲先生见状大惊,急忙抢上前去,制止王御使和槐兄两人继续暴力执法。
再见槐兄时,我便察觉到他自从分别后,练就了一身神力和拳脚功夫。
王御使暂且不提,倘若要槐兄再补上两脚,当真要闹出人命。
蒲先生也上前挡在了杨兴身前,阻止了槐兄和王御使,又扭过头,对杨兴悠悠吐出一句狠话:“档案明确记述道,冯举人在南山被捕时,衣襟上未沾得一毫血迹,刺客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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