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笑道:“女郎怎么不说话?”
“抱歉,理解错公子的意思了,我以为方才话太多。”
方琼端来的茶居然是凉的,他不以为意地笑笑,道:
“秦夫人话不多,这很好。”
罗敷开门见山地对方琼说:“上次我与公子到司院判家中,公子托我做的解药我已做完了,现可以验收。”
她从袖子里摸出小瓶,瓶子的材质非瓷非玉,乃是特制,轻巧又坚固。
一只手在她眼前一晃,待她反应过来,手中的瓶子已然无影无踪。
罗敷蹙眉道:
“公子只要别把它砸了,尽管仔细查验。”
王放摩挲着瓶口,道:“女郎这瓶子是从玉霄山上带下来的么?”
“是。”
“我家中也存着不少这种瓶子,论起来讲究甚多,但用起来极为方便。”
方琼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心知他又要作弄人。
罗敷不接话,只听他怅然道:
“杀人太快,就论不上讲究了,真是一大憾事。”
“……公子若需要,我可以给公子几个小瓶,不过很贵。”
王放近前一步,扬唇低声道:“女郎莫要这般冷血无情。”
罗敷以为自己对他说杀人的反应不够激烈,思索片刻,道:
“这个,我只负责将东西给顾主,其实管不了那么多的。”
王放略略倾身道:“女郎对在下还收取高额费用么。”
“……”
罗敷彻底不理他,问方琼道:“解药原是这位公子要的?我虽做好了,却不能在人身上试用,如果没有用或者出现不妥请及时告知我,我重新做几瓶。
这里是两张药方——”
她拿出两张叠得很小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字。
方琼展开看了,一张是他在马车上给她的南海药方,她改动了几个地方,在原有的药名旁用笔注了出来;一张是她制成的解药。
“有劳秦夫人,酬金府中明日会派人送到药局。”
罗敷摇头道:“不必着急,公子先试一试,这种特殊生意,我的规矩是见效之前不收酬劳的。”
王放道:“女郎做过几次这种特殊生意?”
“第一次。”
方琼把药方一并递给他,王放扫了一眼,道:
“秦夫人学的是隶书?”
罗敷头皮发麻,不好不如实回答:“刚学写字时学的隶体。”
她以为痕迹一点都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