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去“玉碎瓦全”
。
莫说她其实并没有为东海先生守贞的义务;就算有,她也不会学韩妙仪,实施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万的下下策。
但方琼来“造访”
前一刻,谯平那句半开玩笑的话,倒给了她一些另外的灵感。
为了确保效果真实,这个即兴的计划只告诉了身边少数人。
大多数白水营的人众,还以为主母真的引刀自残,正在悄悄抹泪,哀痛叹息。
不少人没头苍蝇般团团转,张罗着去请大夫。
罗敷心中好笑,又叹气。
只能以后再解释。
她左耳贴着地面,忽然整个身子一震。
沿着土地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急切得不像话,敲打她的脸颊。
其他人也即刻听见了。
侧身转头,只见扬尘一骑,飞快撞开人群,朝着宴厅外侧疾奔而来。
马上的骑手乌发散乱,眼底赤红,腮边挂泪,满面震惊和哀痛。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叫出来:“秦夫人怎么了!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看好了她!
一个方琼把你们吓成这样!
还围着!
还围着!
还不快去叫大夫!
没看见血么!”
一句比一句声音大。
说完最后一个字,健马已经飞驰到近前。
众人大惊,惊多于喜:“十九郎?!
你怎么才回”
王放风尘仆仆,发未拢,衣蒙尘。
他把缰绳一丢,飞身跳下地来,还没站稳,跌跌撞撞往前跑,袖子抹掉眼角一滴泪。
明绣难得好心的低声劝他:“十九郎,你别太伤心了,夫人也、也没死……”
“没死?!
这就是你们的标准她没死就万事大吉了?为什么没人拦着!”
平生头一次,冲着明绣一声大吼,眼角发红。
小女郎吓得退半步,不敢和他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