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老夫族妹从南安来信,说让我集些人,这其中的意思我亦不是很清楚,信里的话写的不明不白。
这事陛下应该是知晓了,怕我们羽翼稍长就与越王结党,这才让州牧过来查探。”
他冷笑,“族妹贵为越王妃,身份和我等天壤之别,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叫老夫怎能相信她是一心一意为元家着想的。”
“不过,”
他话锋一转,“陛下既然让老夫这个元氏子弟回京,就是要重新启用了,唉……可惜父亲和叔父看不到这一天。
族妹远嫁二十年了,若非当时越王强横,先帝也未有削藩的意思,她也好不到哪去啊。”
管家道:“王妃向老爷请求集些人手?”
“这么多年在外,老夫不得不注重拉拢人脉,倒确是有些毛头小子可以用得上。
越王现今与京中势同水火,族妹要我向陛下申明仅剩的元氏与越藩什么关系也没有,一心为国,绝不因姻亲关系而易心。”
管家换下茶壶,道:“这样看来,王妃倒真的是明事理。”
元乘叹道:“你懂什么,老夫能想到的就是她觉得越王靠不住了,倒的那一天让我们找这个理由给她保一条命。
不管怎样,这事现在看来对我们并无坏处,姑且就先这样罢了。”
管家道:“老爷深谋远虑。”
元乘闭了闭眼,沙哑道:“想当年叔父和皇后娘娘在时,那光景……那才真叫做深谋远虑。
可眼下,必须要我们自己挣一挣了。”
承奉三十二年元相临终一言终为先帝所信,前脚刚走,陆家后脚就跟到了鬼门关。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是因为最后一句话最有分量罢了,至于善不善,倒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书房里元乘和管家相对无言之时,小院的月亮门内却幽幽传来一串琵琶絮语。
女人的咯咯娇笑混着不成调的曲子,脂粉气好像透过院子直冲到两人鼻子底下。
元乘往椅子上重重一倒,胸口剧烈起伏着,怒骂道:“这个小畜生,就怕他老子死的不够早么!”
第80章霸道
三公子元瑞温香软玉在怀,美人伏在他胸前,柔软的身子随着喉间娇滴滴的笑声不停地颤着,把他的心肝都颤出来了。
佳人乃是梧城中春景楼的头牌玉坠儿,被这三公子花重金包出楼几天,日日在他身边作陪,寸步不离。
玉坠儿纤指如兰,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一搔,尖巧的下巴搁在他颈窝里,嘟囔道:
“公子这几天兴致不好,是奴伺候不周,怠慢了公子,往后公子都别来春景楼了,省的人家伤心。”
她樱唇未抹胭脂,雪白似葱的手指上却涂着鲜红的丹蔻,秋波盈盈一转,越发显得水灵娇艳。
元瑞嘿嘿一笑道:“坠儿说哪里的话,本公子花了这么大代价把你包下来,可不是让你这张漂亮的小嘴……”
他低头凑上那丰润的唇香了一口,“……说这些虚的。”
玉坠儿不满地用长长的指甲戳着他的领口,埋怨道:“公子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光听曲子也就罢了,可人家为您专门练的曲子您也提不起兴趣,真是太讨厌了。”
她胳膊一舒,那放在膝上的琵琶啪嗒一下掉在了地砖上,她也不捡,只伸出一只纤嫩的右手缓缓地往他衣领里探去,媚眼如丝,双颊晕红。
“啊!”
元瑞猛地将她掼在了榻上,玉坠儿心中扬起一丝得意,紧跟着脸色却突然变了。
只见男人的面容更白了几分,站在榻前的身子都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