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觊觎她的苍蝇可真多,赶走一个又来一个。
“没想到世子爷也有癔症。”
他语气略带嘲讽,指尖轻轻捂住了阮桑枝的耳朵:“这些话还是别叫她听见了,徒增烦恼而已。”
燕逢看着他的眼神无悲无喜,以陈述事实的口气说道:“她不排斥,甚至纵容你的亲近,却从未给过你答案。”
直觉告诉沈枯,接下来的话他并不愿意听,只有隔着布料触碰到的似有若无的温度,证明着自己才是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对她来说特殊的人。
“还在自己欺骗自己。”
燕逢不意外他的反应,只是漫不经心的拨弄炭火:“她费尽心机吊着你的命,本想给你一个崭新的人生,你却不知好歹的往她跟前凑。”
“在为她对你的特殊沾沾自喜吗?说到底不过是个赝品罢了。”
木炭燃烧爆开的气流声狠狠砸碎了沈枯的心防,他眼睫微颤,只有注视着阮桑枝沉睡的容颜,才能勉强维持仅剩的体面。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沈枯突然觉得释怀。
“无所谓。”
他淡淡道:“不如说这便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因她而生,也为她而死。”
轻飘飘的话,让燕逢难得的有些惊讶。
看来那个太子堂弟确实对他的阿桑死心塌地,连残魂都这么一往情深。
不过没关系,他会修正这些错误。
“那就祝你死得其所。”
燕逢这话跟诅咒似的,令人不寒而栗,姗姗来迟的方神医只看到他半扇身影,也瞬间将人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