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领着我往那个方向走,等到了山崖边上,再沿路往东行,不远。”
练朱弦便领着凤章君朝小山峰走去。
一路上远远看见前方有人,也都会刻意避开。
实在避不过的,才会稍稍应付几句。
差不多走到那座小山峰附近的时候,练朱弦的脚步稍稍停滞了一下:“这附近……怎么像是之前存放曾善遗体的地方?”
“那就对了。”
凤章君点头道,“闭关处和思过楼的确很近,路没走错。”
如此这般,又稍稍花了点时间,总算顺利抵达了忘尘居。
两个人推门进入小院,也是进了凤章君亲手布下的结界。
这里本该是安全地带,可练朱弦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凤章君抓着胳膊,一把推在院墙上,托着下巴就亲了上来。
“干什么?!”
练朱弦只来得及说出这三个字,嘴唇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一个毫无先兆、格外漫长的热吻。
而就在练朱弦呼吸窘迫,忍不住想要将人推开的时候,他却听见凤章君在耳边气声道:“结界有扰动,别说话,演戏。”
他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过来,立刻点头作为回应。
见他不再挣扎,凤章君便也将他放开,同时故意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干什么突然这样?你有心事?”
练朱弦轻咳一声,示意好戏正式开始。
“没什么。”
凤章君摇头,“只是刚才听春梧君提起,这一阵子中原很不太平,可我却在殷山上虚度了这些天,不免有些愧疚。”
“哪有你这种愧疚法的?明明就是在占我的便宜。”
练朱弦抓住机会,干脆开始肉麻起来:“我说,你也别太过纠结了,毕竟西仙源、未央城之事你都出了大力。
再说,你的眼睛如今都这样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凤章君叹道:“其实前些天我主动离开云苍,也有我自己的考量。
如今舅父出关在即,江湖上有关于继任掌门人选的猜测甚嚣尘上。
我本无心与春梧君争夺此位,这时候回避或许才是会好的态度。”
练朱弦正欲接话,突听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旋即有人敲门禀报,说受春梧君之命,送中原各派的通联公函来了。
练朱弦替凤章君接收了这一大叠的函件,然后趁着天光尚早,坐在院中的池塘边上一份一份朗读。
函件中的内容,大约有五成与早先从东仙源处得知的情况一致,当然更加详尽;而另外五成则是闻所未闻。
逐一读来,练朱弦最大的感想就是“乱”
。
所有这些函件上记载的情况,既有群死群伤的恶性事件,也有针对个别门派高层的刺杀,还有更加扑朔迷离的门派内部连环失踪、死亡事件以及无辜平民的大规模尸变。
乍看之下并没有哪两件事是彼此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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