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件一件地读给凤章君听,语气上尽量保持平静。
直到其中一份简短的信函被打开。
“……这上面说,有证据显示,法宗曾经毁掉了一个与上界沟通的渠道。”
他简单转述自己所读到的内容:“那是个有点像神外雪山桃花障的结界,曾经有几位获得了仙籍印的前辈通过那里进入上界。
有人报告说,亲眼看见一队法宗人士深夜前来,第二天清晨,曾经摆满香烛的神圣之境就变成了一片平平无奇的废墟,还被几十个咒术师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虽然忌惮着隔墙有耳,不宜直接讨论案情,不过练朱弦能够看得出来,凤章君也确信这一堆乱象之中必然有虚有实,不可尽信。
研究完这一沓函件,头顶天空也阴沉下来,仿佛即将下雨。
练朱弦小声低语了几句,便搀扶着凤章君一同进了屋。
从凤章君的反应来看,忘尘居的室内也并不安全。
于是两人仅仅只说一些无甚要紧的话,偶尔还调情几句,倒与寻常热恋中人无甚区别。
这之后的几个时辰里,陆续有云苍峰上的要紧人物到访、关心凤章君的伤情。
这其中也不乏主动请缨,想要为凤章君查看眼疾的热心人,但都被凤章君小心应付过去。
所有人之中,最为尴尬的还要数那个讨人厌的凌霄阁主,一副想要讨好凤章君、却又看练朱弦不顺眼的模样,就连练朱弦都替他感到别扭。
如此这般,午后时光便在陆陆续续的拜访寒暄里滑向了黄昏。
戊时鼓声响过之后,凤章君拿出两道封门符让练朱弦贴到院门上,就算是谢绝了所有访客。
随后,就像前一回在云苍峰过夜时那样,练朱弦开始做就寝前的准备。
然而今天这个晚上,有些事却注定是要不太一样的。
由于凤章君“眼盲”
的缘故,练朱弦首先帮助他完成了洗漱。
随后,当练朱弦也心满意足地离开浴室的氤氲水汽,走进卧房的时候,却发现床上已经多躺了一个人。
“你确定——”
虽然自打东仙源的紫藤小院开始,两人便同塌而眠,然而在明知有人窥伺的前提之下,依旧做出如此亲昵之事,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但凤章君显然并不是这样想的。
“我们既是道侣,如此这般,又有何不可?”
他甚至还朝着练朱弦伸出了手,“也不是第一次了,别扭扭捏捏。”
“我扭扭捏捏?”
练朱弦心里明白他必然有些特殊打算,于是也不纠结,甚至顺杆爬了一爬:“这话可是你说的,那可别怪过待会儿我太投入,让你吃不消啊。”
“……”
凤章君的表情一僵,虽然他看不见练朱弦此刻的得意笑容,但那偷笑声却是听了个一丝不差。
循着这偷笑声,他一把揪住了练朱弦的衣襟往床上拽,顺便发出一句极其轻微的耳语:“放下床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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