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的两人起身行礼。
温庭柏先开口解释:“止危去捉狐狸,遇到了刺客,在山间跑了许久,喉咙和鼻道轻微受伤。
此外,他右手的戒尺伤又裂开了,故而多流了些血。
倒是没内伤,母亲和王妃不必担心。”
说完,看了温知虞一眼。
温知虞肩头微动,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荣安王妃心疼得红着眼:“猎场里怎会有刺客?”
温庭柏道:“我与迢安赶到时,刺客正在对止危下手,为了救人,未能留下活口。”
长公主思忖:“敢在白日行刺杀的,想必是死士。”
死士?
温知虞的眸光,落在沈迢安脸上。
恰好,沈迢安也在看她。
琉璃般的眸子,剔透明亮。
不是他。
他若对一个人下手了,绝不会露出这种清澈温和的表情……
温知虞浅浅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沈迢安始终挂着淡笑。
“对了。”
温庭柏开口道:“今日,多亏了迢安及时赶到,才射杀了两个刺客。”
荣安王妃诚挚道谢:“多谢沈伴读出手相救。”
“王妃客气。”
沈迢安温润道:“在下本就有守卫行宫的职责,救下世子,也在职责之内。
而且,就算我不去,以庭柏的箭术,也能将人救下。”
荣安王妃却道:“沈伴读既救了止危,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话音落下,庭院内气氛有些微妙。
还是长公主先打破了这诡异气氛:“庭柏,你不是在辛夷么,千里迢迢赶来行宫做什么?”
温庭柏回道:“辛夷新镇的选址,我与工部侍郎产生了分歧,他让我来找工部同僚商议。”
望着已经能独当一面的长子,长公主欣慰:“兹事体大,确实该多方考察。”
温庭柏拱手:“儿子还有公务在身,先退下了。”
见他要走,沈迢安也不便多留:“在下也先告退。”
两人并肩出了云雾台。
等人一走,荣安王妃就迫不及待地进了燕止危房间,掀开帘子:“燕止危!”
近侍吓了一跳:“见过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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