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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忙踢他一脚,道:“蠢物,太傅在外头候了这许久,也不知道端盅热汤来,还不快去!”
那内侍连忙应声,躬身缩颈,就要从解雪时身侧过去。
解雪时微微冷笑,待他快步走到身侧,手指在剑鞘上轻轻一扣。
环佩声泠泠相击。
内侍正用袖子摁着额上渗出的细汗,膝弯忽的一痛,竟是被一股劲风抽中了麻筋,酸麻之中,不觉前扑一步,扑通跪倒在地。
解雪时手持剑鞘,冷冷道:“什么人?窥伺禁中语,蛊惑圣心,谁谴你来的?”
那内侍面色惨变:“解,解大人!
奴才冤枉啊!”
解雪时一剑鞘抽在他手肘处,迫令他露出一张脸来。
下颌上一圈青茬,显然是新近剃的须。
内侍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赵株战战兢兢,他是最清楚太傅秉性的,眉头微锁,唇角下压,显然是在盛怒之中。
解雪时道:“陛下,此人来历不明,必有图谋,臣以为,应当严加审讯。”
赵株道:“这……这是我请进宫里的乐师,本就是贪个乐子,朕这就谴回去。”
他眼神闪烁,解雪时沉声道:“陛下!”
赵株立时作罢,道:“这是教坊司的小吏,朕听闻,听闻……”
“听闻什么?”
赵株又垂着眼睛,跟闭口蚌似的了。
解雪时也不多言,只是以剑鞘重击那小吏腰腹。
那圆滚滚的肚腹,一击之下,竟是从腰带下哧溜漏了出来,跌在地上。
原来是个裹了包袱皮的木匣子,方才只是草草收拾了,没锁实,里头的淫具滚了满地。
第8章
解雪时那双深而冷的眼睛,疾电一样扫视过来。
“株儿,我可曾教过你这样的为君之道?”
他显然是隐怒已极,连尊称都顾不得了,仿佛面前被他训诫的,还是昔年那个贪玩惫懒的皇子。
“怠政懒政,耽于声色,御案上的折子,积了一尺来厚!”
解雪时道,那雪白的面上,因盛怒而晕出一片潮红,“株儿,你当真以为这天子之位,是儿戏不成?”
赵株又惊又愧,连忙去扯那条汗巾子,试图将那满地乱滚的淫具掩起来,扯到一半,又忽地想起了汗巾上的那幅画儿,一时面红耳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又朝那内侍臀上踢了一脚,恼道:“直眉愣眼的,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捡?”
解雪时抵着额角,因气喘而微微晕眩,阖目立了一会儿,迟迟不曾开口。
额角处的皮肤都被他按揉得发红了,脑中闷痛丝毫不曾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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