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哂笑,“他放屁呢。”
岑雪没接话。
危怀风似后知后觉话有点粗鄙,舌尖微抵下颚,默默移开眼。
凑巧夏花来得快,送了药箱进来,危怀风致谢后,看向岑雪。
“劳驾。”
岑雪无可奈何,打开药箱。
屋里只点燃了一盏烛灯,和昨天晚上的洞房花烛不一样,光微弱得令人心疼。
岑雪为看清危怀风脖颈上的伤口,只能也在床上坐下,拆开旧的纱布后,发现擦伤口时还是看不太清,便拿来案上的烛盏,叫危怀风拿着。
危怀风乖乖接住。
裴大磊弄出来的这道伤口有点凶险,就划在咽喉一侧,斜斜地划拉下来,差点割破喉结。
不过细看着,倒像是要结痂了。
为确认伤口的愈合程度,岑雪伸手触碰了一下,危怀风一颤,像又要躲开,然而最终没有,只是喉结滚动了一声。
岑雪羞赧,刚才不小心摸到他喉结了。
岑雪摒开杂念,专心擦药,缠纱布时,听见危怀风开口:“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为何这么爱脸红?”
“……我没有脸红。”
岑雪闷声。
“是吗?”
危怀风把烛盏拿起来,一簇烛火跃在彼此眼前,岑雪香腮两处的酡红无所遁形,瞪圆的眼睛更似受惊的麋鹿。
两人目光交汇在烛光里,一刹间,仿佛整个黑夜都被彼此照亮。
岑雪的脸更红了。
“骗你的,不逗你了。”
危怀风眼里含着安静的笑,拿开烛盏。
※
因为厢房被危怀风“霸占”
,岑雪在无奈下住回主屋,当天夜里,吩咐夏花打开橱柜,收拾了几床属于原主人的被褥到厢房去。
次日,那几床被褥又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来,送被褥的角天憨笑:“少爷说厢房太小,塞不下这么多东西,放在少夫人这里就好。”
走前又补充:“少爷还要我跟少夫人说,他不认床,他在那儿睡得很香的。”
岑雪想起自己铺在厢房里的那床锦褥,不知道究竟是危怀风不认床,还是他看上了那床柔软的褥子,琢磨着“很香”
二字,心里更有种怪异的感受。
“大当家平日都很忙吗?”
晚膳时,岑雪状似随口地问了一句。
这几天危怀风一直早出晚归,似乎很忙。
他身边有两个小厮,一个是金鳞,话不算多,功夫不错,常跟着他下山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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