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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虎兽妖性已经消了,神思还迷糊着,他就算事出有因,可是也伤到了无辜之人,祈宴下令将他关押,不能再来人界。
午后又落了细雨,天色阴沉,客房内也浸了一层暗色。
陆青余睁开眼,只觉手中温暖,他见祈宴正坐在床边,拿着他的手,左看右看。
他顿然面上羞红:“宗主,你……”
“醒啦。”
祈宴还拉着他手,“道侣,我发现你的手很好看耶,昨晚你吃痛抓住床褥,像这红色床单上开了洁白的花,特别美。”
陆青余抽出手,慢慢坐起身,面上更红:“宗主慎言。”
沉默须臾,他注意到自己手臂的伤已有好转,不用想,又是祈宴帮他治疗的,两次三番得他相救,心中感慨万千,道了几声谢后,想起他方才攥着自己的手,又叫道侣,不安问道:“你是……想清楚了吗?”
“不用想啊,你我本来就是道侣啊。”
陆青余眼眸微闪:“我已跟你说过,我多灾多难,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这哪有什么值不值的,我既然选择了你,一定有缘由的。”
虽然他不知道三年前是什么缘由,或许肤浅一点,是贪图美色,也或浪漫一些,是灵魂契合,总之,用小金锤的话说,那是情不知所起,但总归是起了。
陆青余神色动容,面上犹疑闪过,垂眸定睛看自己手臂,又好似什么也没看,只在艰难的权衡挟择,到最后紧紧抿了一下唇,随后抬眸道:“好,承卿一诺,当比山重海深,愿与卿余生皆安,也向卿承诺,在下会安稳劳作,定然保证你我二人衣食无忧。”
虽然对方很有钱,但他不能吃软饭。
他轻轻攥了攥手,又缓缓松开。
他的灾他的难,他要改变的命途,大抵就这样,要永远松开了。
他的言语情真意切,字字肺腑,而眼中淡然如水,悲喜不见。
“真的?”
祈宴笑道,向他凑近,“那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
陆青余稍稍撇过脸,点头:“嗯。”
“这么说,孩子……”
“义不容辞,我会同你一起找,也一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