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
祈宴恨不得拍手,回味他的话,“余生皆安,你要与我……共度余生?”
床上的人重重点头:“此生不离。”
“呃……好。”
他果然要我陪他一辈子,也罢也罢,他一辈子对我来说又何其短暂,祈宴想,“那咱们说定了,可就不能反悔,我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等你伤好后,咱们去找孩子,行吗?”
“嗯,绝不反悔。”
“太好了。”
祈宴笑道,“行啦,此事说定了。”
他再靠近一些,与陆青余四目相对,压低了声音,“还有一事要问。”
气息扑洒在面,陆青余脸上又红,而对上那近在咫尺的目光,却又没来由一阵心悸。
这神色不似方才温和,那嘴角明明还是带着笑意的,却又叫人无端生惧,以至于他不敢对视,挪了目光。
那声音一字一句落进耳中:“虎兽的妖性是你剑上法印激发的。”
祈宴说的不是问话,是肯定。
床上的人微微一颤,手不由抓紧了红色被褥。
祈宴按住那手:“为什么?”
“我……”
被按住的手不再温暖,只有滚烫,陆青余想要抽出,却被按得紧紧,他眸色乱了一瞬,“那……那虎兽以前也失控过,绝非是我所为,当时我寻妖气而至,它已伤了两人,我未能降住它,但与它交战中剑身沾了它妖气。
昨日我以妖气吸引,召唤了它出来,既然再见到它,自没有不降的道理,而……我若不当众激发它妖气,又降之无名,万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是……它妖族偏袒,明明已伤过人,竟还能更换通牒,身为道士,自当不能坐视不理。”
祈宴已查明缘由,知他说的是实话,但并非妖族当初偏袒,那虎兽伤的是两个贩卖虎皮的屠户,虎兽看不下去才教训了他们,他妖族没有人类这些规矩,你伤我我还回去,你要杀我我也要你以命来偿,这对他们来说是常态。
虽然通牒是死的,妖类一旦伤人就会失效,但妖族是活的,伤害的是有罪之人,可以回去更换通牒。
就比如说之前那对狐妖姐妹,解决了负心人,回去更换通牒,可再来人间。
虎兽事出有因,但陆青余未必看得见,他说对于为祸人间的妖,不能坐视不理,此话祈宴信了,他轻捏陆青余的下巴,将他的视线转回来:“那么,多人围观,纵你不怕死,你就不怕虎兽失控伤到他人?”
陆青余被迫对上他的视线,那眼中决然坚定:“我纵没法降服他,但以命相搏,可与它同归于尽,有把握它下不了比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