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士谋,我从来没有把他当做对手,他是我的敌人,我也斗倒了他。”
达奚旃不怀好意地笑着:“那是在他死后的事了,你永远斗不倒他。”
商闻柳不再接话,达奚旃寻了没趣,拍拍袍子站起来:“饭就要熟了,一会儿他们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记得把这杯酒喝完,你不会痛苦太久的。”
“城门封闭,你们要在城内做什么?”
商闻柳微微垂头,那杯酒他始终没有喝。
“城内守卫森严,你们想趁乱浑水摸鱼,根本不可能。”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
达奚旃倒着酒,“知道太多的下场,就是死。”
商闻柳挪了一下位置,道:“你不会杀我的,至少现在不会。”
倒酒的淅沥声停住,接着是刀锋擦过的声音,“不如试一试。”
“囚犯脱狱,连我也一起失踪,恐怕现在在刑部眼中,我就是你们的同谋。
没有人认识你们,但是一定有不少人认识我,”
商闻柳没有听到脚步声,循循引诱,“我走在路上,就是官兵追捕的活靶子,官兵既然都来抓我,你剩下的同伴就安全了。”
达奚旃哈哈大笑:“原来刚才是在套我的话。
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聪明人,可惜的是,你就快死了。”
“既然掺和了这件事,生死我早就不在乎了,”
商闻柳淡淡一笑,“不过,我还是想做个明白鬼。”
达奚旃放缓呼吸,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京城虽然大,但是想藏人还是很困难,即便是在黑市里,最多也只能藏住几百人。
你们今夜举事,要对抗京城的几万驻军……容我说一句实话,这无异于蚍蜉撼树。”
“假使你们败了,外面的人又出了意外,”
商闻柳的声音很轻,“所以我想,你们有可能不止送了人进来,还有别的一些什么。”
“能威胁到京城数十万人xin命的东西……我猜,是火药?”
达奚旃身上暴起了杀意:“你早就知道了。”
朔西人吆喝着扑进缸里捉鱼,两尾鱼一摆尾巴,扑腾出大片水洼。
商闻柳露齿道:“我猜的,看来猜对了。
时隔三十年,朔西部又一次南下了。”
水缸里腾腾几声响,复又沉寂下来。
“本来这一趟,由我的同伴领着你去,你的痛苦会轻一点。”
达奚旃露出古怪的笑容,余光看着那两尾鱼被捉上来,“现在看来,我要亲自带着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