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戎集结兵马正在南下,固州首当其冲,固州总督可不敢离开,于是蔺国舅就请了备战督军的萧山王李弈,李弈当时也在固州。
李弈口吻平常,把蔺国舅在固州期间的公务他所知的不疾不徐说出。
多一个字不说,少一个字也不说,措辞严谨口吻客观,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非亲眼目睹一概加“听”
、“应”
等判断词。
李弈盯了一眼闯入旁听的顾莞秦文萱,不过顾莞伪装到位他并未将人认出,对于秦显他大致有些遗憾,但这滩浑水不是他能蹚的。
他往外扫了一眼,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谢辞。
末了,李弈朝上微微俯身:“冯大人,小王知已言尽。”
上首的这名权宦,乃当今最信重的掌印冯坤,三十上下年纪,皮肤雪白五官阴柔却生得一双异常艳丽凌厉丹凤眼,他披着紫貂皮大斗篷,手里端着一个青花茶盏慢慢呷了一口,有几分慵懒倚在太师椅上,“你们这些武将,来来去去私通北戎,当真胆大包天得很。”
他把原始证供掷在案上,“继续说罢。”
最后上场的是仵作。
有特使带出来的刑部仵作,也有灵州大营和衙门的仵作,他们抬上一具做例子的尸首。
灵州这边是两个中年仵作官,一个四十上下,一个山羊胡和两鬓见白快五十,两人出列,拱手,恭敬:“启禀特使大人,吾二人先后检验了一百零二具尸骸,尸骸呈蜷状,遍布焦烧伤,有见刀刎喉颈及贯胸腹等致命外伤的,但只占半数。”
“另外一半则多见重而不应立时倒毙之伤,且解开口鼻后见烟灰,因此,断为泼油后纵火,而后迅速围拢绞杀,绞杀期间火势蔓延,袭者迅速退去,而重伤者俱被焚而死。”
仵作官还抬上来一具属于后者的尸身。
隆冬时分,尸首很容易保存,保存得非常完好的,仵作官拨开口鼻,有小火者用帕子捂着口鼻上前凑近观看,还根据指点用手碰了碰,之后对上首点头,果然见到烟灰,并且不是撒上去的。
刑部遣出来是一个二十来岁青年仵作官,他也拱手:“下官与灵州仵作已剖多具遗体口鼻,确实如此。
与《疑狱集》生前焚亡所述一致,下官附议灵州仵作官所说。”
——被匆匆赶至的骑兵突袭,而后巡哨兵匆促抵抗,却被先后砍死砍伤,因事发太突然而骑兵需要全部灭口一个不留,所以从一开始就泼上火油点火,保证重伤者全部死亡不会再被救活。
逻辑链非常完整。
随着仵作的证词,初审进入尾声,可以一锤定音了!
“停!
!
骑兵呢?”
“飞羽营骑兵何在?!
不是说他们奉命仓促奔袭?他们不需要证词吗?还有!
口鼻有烟灰未必就是负伤后被炝死烧死!
他们还有可能是半昏迷或者中毒的情况下被烧死的——”
顾莞等了又等,终于等到这个环节,她赶紧一把拨开站在前面的禁军,冲了出去!
妈的,她也急了,再不阻止初审就要结案了!
前面那些蛛丝马迹辗转查证之类的过程她一概不知,只能提着心在等着,秦文萱急得几次想冲出来被她死死按着,最后顾莞用力捏了一下秦文萱的手才冲出去,秦文萱知道自己在装小厮,不敢开口也不敢冲在前头,只能死死按捺住自己和顾莞挤在一起。
前头的顾莞不知详情,秦文萱也没法知,想插入都没法插。
但巡哨兵的死是关键,这锅是绝对不能扣在秦显父子的头上的!
别说被押解上京之后还有复审,这么完整的遗体是运不回去的,京都没有这么温度,回去也该春暖花开了,除非是像荀逍那个替身北戎兵一样是被暴力掐死的,否则基本上留不下痕迹的。
机会只有一次,就是在这里!
顾莞两人的冲出让堂上结案断了一下,所有人都望过来,禁军急忙上前把她们拉回去,顾莞和秦文萱死死抵住。
蔺国舅皱眉看着她们:“秦显的女儿吗?”
他挥挥手,禁军看了一眼上首,冯坤点点头,禁军松手,但没有退后,就站在顾莞和秦文萱身侧。
蔺国舅不慌不忙继续说:“在我们抵达之前,飞羽营牙将并左右校尉等五人,俱已畏罪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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