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想赶紧劝走卫庄两人,“快走吧,布政使大人的轿子要来了。”
卫庄讥笑道:“忍让?因他之故,舍妹的手都磕红了,他又砸了舍妹的砚台,凭什么让我们忍让?”
那班头也许久没见过敢跟衙门里的人这么呛声的了,立等不耐道:“你妹妹的事那么要紧?况且,一个巴掌拍不响……”
萧槿眉头蹙起,正要张嘴抢白,就见卫庄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扬手就狠狠甩了那班头一个巴掌。
耳光响亮,众人闻声都觉得脸疼。
“你看,一个巴掌也可以拍得很响的,”
卫庄挑眉,“还有,在我眼里,她的事就是这么要紧。”
萧槿闻言微怔,望了卫庄片时,倏而仰脸问道:“表哥手疼不疼?”
卫庄回身低头,拍拍她的脑袋,轻声道:“不疼,你的手还疼不疼?”
萧槿摇头,朝他笑道:“已经好很多了。”
那班头都被打懵了,与军牢互望一眼,两人眼里都是疑问。
眼前这个书生难道有什么来头?
布政使杨祯见孔庙那边堵得水泄不通,便提早下轿,又见这边围了一丛人,觉得有碍瞻观,亲自上前来疏散。
卫庄却是不肯离开,执意让那军牢致歉并赔偿萧槿的砚台。
杨祯听了来龙去脉,皱眉摆手,只道不过芝麻大点的事,让卫庄不要找事,催促二人快些离开。
卫庄根本不买他的账,冷笑道:“一省布政使纵容手下扰民还倒打一耙,不知此事若是让巡按御史知晓了,会不会狠狠参布政使大人一本。”
杨祯气得满脸涨红,但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少年,竟是觉得一股威压迎面袭来,瞪着眼睛不知说什么好。
萧槿不由偏头看了卫庄一眼。
布政使可是从二品大员,掌一省之政,可她怎么觉得卫庄语气里全是不屑。
其实卫庄自己也不太明白。
他在这些大小官吏面前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他们,他觉得这应当并不全是因为他的出身。
正此时,祭孔回来的梁蓄闻讯赶来。
他问明了状况后,委婉地表示杨祯这事办得有些不妥,又让卫庄与萧槿消消气,最后命那军牢给萧槿道歉并赔偿。
卫庄看了梁蓄一眼。
梁蓄这人能坐上翰林院的头把交椅,除却学问确实好之外,还有一条就是,会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