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电没有完全恢复的城市在雨夜有大片陷在黑暗中。
莫石南和瞿蔺一起从偌大的体育场出来,两人并肩望着室外被暴雨劈开的城市。
莫石南摁开打火机,问:“谁喊你集合?”
瞿蔺:“程工。”
找到姜湖替姜湖系鞋带之前,他才挂掉那通不畅通的电话。
莫石南:“怎么说的?”
瞿蔺反问:“程工本来就话少,只干,他能怎么说?”
说什么,都是为难,于是程烨说得简短而直白,给个时间和地点,让他赶过去,巧合的是他在本地,可奔第二拨。
莫石南又将打火机摁死,两人眼前的那丁点儿火光没了:“没有叫我。”
瞿蔺回:“你的事,大概他们都知道了。”
莫石南:“我这次,就不主动请缨了。”
有任务,不能退缩,必须上,但被排除在外,他便不请缨了。
他的情况,进去等于自杀,他可以作出牺牲,但不能在答应杨栩栩好好治疗后自杀。
同时他告诉瞿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在你出来之前就托付给我。
现在这情况,我也不可能搁医院躺着,有什么事都能凑合给你办了。”
面对新闻里那些伤亡数字,在更多人凄惨的现状面前,莫石南对未来的畏惧和抗拒都已消散了个干净。
瞿蔺没接话,莫石南甚至替他操起心:“真不等人醒了再走?”
等人醒了,再说上几句告别的话,怎么舍得走?
这要是战场,他恐怕有做逃兵的潜质。
瞿蔺沉声:“不了。”
莫石南:“不怕姑娘找你算账?”
怕,但不是怕算账,是怕最终还是不够强大,撑不到终点,最后还是对不起她。
更怕那些不舍得发酵,让他无论是前行还是留在原地,都觉得不应该,不合适。
莫石南见他不发话,又跟了句:“找我要人的话,我怎么说?”
瞿蔺胸脯的起伏剧烈了些,等他平静下来,他侧身:“上肢伸出来。”
莫石南:“?”
他不解,但还是抬了手。
瞿蔺将一个信封塞给莫石南,让他捏紧:“你收好。”
“什么东西?”
莫石南没有拒绝。
瞿蔺:“核心区域的通讯和外面是断的。”
除了必要的指挥工作要内外联合。
莫石南:“这我知道。”
瞿蔺:“里面装了我写的一些字条。
时间太短,都不是长信。
你看着帮我送一送,以我的名义,紧着点儿用,隔段时间寄给她一张,就当报个信儿,尽量撑到我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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