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犯浑,礼部侍郎却不好评价,只好奉承尚书:“陛下也是看重尚书能者多劳。”
老尚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摆摆手说:“不提也罢。
你这又是做什么去啊?”
礼部侍郎踌躇了一下:“给人带句话。”
老尚书混沌的眼睛里绽露精光:“哦?带话给陛下?是谁啊?”
礼部侍郎没说,只说若是事情成了,自然就会知道的,若是不成,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他越是这样,老尚书越是好奇,等人走后,立刻招来一个小黄门,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然后看着小黄门屁颠颠地朝着翠寒堂的方向跑去,才慢悠悠地朝外头走。
他为官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有些事是可做不可不做的,还有些事是装装样子便当做了的。
而刚刚对礼部侍郎诉苦显然就在装装样子之列。
*
礼部侍郎来到翠寒堂外,等了好一会儿,才受到召见。
他行完礼,便站起来,知趣地站在一边,等秦效勋开口。
秦效勋做事极有条理,喜欢按部就班,唯一一次破例,大概就是与乌玄音的恋情,所以就算接见大臣,也一定要先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处理好。
等他将手中的奏章一一处理好,分门别类,让小黄门带走,才抬眼看垂手站在下面的礼部侍郎:“是储仙宫那头有什么动静吗?”
裴元瑾一行人一入临安,他就得到消息,派出礼部侍郎与其接触,目的是叫他们安分守己地待在城中,这才几日,便安抚不住了吗?
听出小皇帝语气中隐含的不悦,礼部侍郎忙道:“启奏陛下,裴元瑾在诗会那日问起乌沉的来历,小儿派人去解释了一番,回来时带回了裴元瑾的口信。
他说……”
他故意留了个尾巴,若是秦效勋没兴趣,直接打回去,他就不说了。
秦效勋给了储仙宫几分面子:“他说什么?”
礼部侍郎道:“他想要觐见陛下。”
秦效勋扬眉:“见朕?见朕做什么?”
礼部侍郎哪里知道啊,只能胡乱猜测:“他之前见了灵教教主,会不会与此有关?”
秦效勋微微抬眸,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他要在哪里见面?”
礼部侍郎想了想道:“这倒没有明说,不过陛下可以下旨召见。”
秦效勋说:“那就去灵韵宫见面吧。”
礼部侍郎面色一变:“这只怕有所不妥。”
秦效勋沉下脸没说话。
尽管他的神情老成,但那张脸实在年轻俊秀,白里透红的脸蛋甚至还微微散发着莹润的光,怎么看都有些威严不足。
“不去灵韵宫,难道指望你们几个保护朕吗?”
礼部侍郎道:“灵教留在陛下身边的四大护法,应当能够保护陛下安全。”
“是吗?”
秦效勋嘴角讥嘲地翘起,“既然左侍郎如此有信心,那朕就去他的住所见见他吧。”
礼部侍郎大惊:“陛下?”
秦效勋说:“宫里除了朕,还住着太妃,万一裴元瑾凶性大发,四大护法能护住几个人?”
皇帝搬出太妃,礼部侍郎也只好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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