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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衣衫破烂,头发凌乱,浑身散发着一股怪味,小迟这股怜香惜玉的劲儿绝非别有用心,可他的呵护与温柔对遭逢大难的女子而言,是比金山银山更为诱惑的。
邬宁双臂抱怀,冷眼旁观,已经预料到小迟将要陷入的麻烦。
果不其然,那姑娘接过手帕,猛地跪在小迟跟前,哭哭啼啼地说:“公子,奴家无处可去了,还请公子收留,奴家愿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情……”
小迟是要入宫面圣的选侍,如何能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留在身边,邬宁倒要看看,他这回如何脱身。
而小迟稍稍一怔后,轻叹了口气,眼睫低垂着道:“一辈子那么长,你小小年纪,有手有脚的,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做牛做马啊?”
“……”
“爹娘生你养你一场,尚且能狠心把你卖到青楼去,何况我同你只有一面之缘。
我知道,你身为女子,走到哪里都不容易,可总指望着旁人,到头来还是个任由买卖的货物。”
小迟蹲下身,平视着那姑娘,解下腰间的钱袋塞到她手里:“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你要想好,自己的后半生,究竟要怎么活。”
在长久的寂静中,姑娘攥紧了钱袋:“公子大恩大德,吴月永世难忘,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公子。”
小迟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自己的钱袋,拽着邬宁的袖口走了。
“啧啧啧,公子方才慷慨解囊的样子,差不点把我感动的痛哭流涕,这会干嘛垂眉耷眼的。”
“仙姑……你是笑我没钱还装大方吗。”
邬宁摇摇头,她只是看小迟可怜兮兮的,心里有点别扭:“公子这钱花的可值呢,比买老黄牛的二十斤肉值多了。”
小迟唉声叹气:“可我没钱给小山看病抓药了,仙姑,你朋友请来的名医,出诊一定很贵吧。”
原来是为这事发愁。
邬宁笑起来:“那名医也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都是天底下最仗义的,只要我一句话,他断然不会收你钱。”
小迟实在好哄:“仙姑!
你太仗义了!
那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你有困难尽管知会一声!
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他这么一说,邬宁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正事了:“真的?”
“当然!”
“那我向你打听个人,他也住在竹间庄。”
“啊……我刚到竹间庄没几日,也不认识几个人……这样!
你跟我说他叫什么,我回去就帮你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