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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瞧你都打量半天了。”
邬宁咬了口五仁果,笑眯眯地望着慕徐行。
慕徐行并未遮掩,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毕竟原主就是这样的性情。
“那是因为我时常在此面见大臣呀。”
邬宁很详细的为他解释:“满朝文武,没有哪个不想着管皇帝伸手要钱,可户部每年进项有限,一个铜板都要花在刀刃上,我不在大臣跟前哭穷就算好了,还能摆阔不成?”
“……陛下缺银子?”
“你以为呢?若是不缺银子,先帝早就出兵收拾那帮北漠蛮夷了,岂会将这烂摊子留到我手里。”
邬宁轻叹了口气,微微蹙眉:“如今,我自然也是想征伐北漠的,可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凉州匪患平定后,免不得使些银子安抚百姓,朝廷实在有心无力啊。”
慕徐行长睫微动,不知在想什么。
邬宁舔掉嘴角五仁果的碎屑,端起热茶抿了一口。
前世,遂州慕家军之所以敢挺进中原,是因为解决了那死咬着的后患,他们没用朝廷一兵一卒乃至一个铜板,全然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占据了北漠王庭。
邬宁曾经一度感到费解,遂州那等穷乡僻壤的地界,哪里来的银子?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长乐二年,京中忽涌入了一批新鲜物件,洗衣的白皂,洁面的香皂,贴脚的棉袜,拢胸的内衣,以及经期吸纳癸水的卫生巾,每一样都是日常所需,每一样都好的不能再好。
京城人是满九州最会享受玩乐的,对新鲜事物不仅不排斥,反而还怕跟不上时兴,虽内衣和卫生巾皆是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但闺阁女子间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很快就传扬开了,饶是这些东西价格不菲,仍有不少人争相采买,甚至有权贵不惜高价收购,连宫里也渐渐用上。
由京城为中心,那家名为华氏的商铺堪堪半年光景就遍布九州,眼见着赚得盆满钵满,户部终于坐不住了,也不嫌华氏商铺卖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了,特地派人去幕后掌柜,想封官授爵,招为皇商。
可“华氏”
身为内帷女子,不愿意抛头露面,只将话权交给了京中一个小掌柜,由小掌柜代为与朝廷交涉。
户部得偿所愿分得一杯羹,却不满足现状,起了贪念,意图甩开“华氏”
,独吞掉这笔赚钱的买卖,于是威逼利诱收买了小掌柜,“华氏”
也被几大皇商瓜分蚕食。
没过一年,风靡一时的“华氏”
商铺就在利益争斗中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