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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筹吃不下饭,张屏替他把馒头啃掉,王砚看见他,就一阵心烦,挥袖离开大牢,命人将名帖送到封若棋的住处,言明第二天前去拜望。
夜半,兰珏被兰徽的惊叫声惊醒,兰徽又红着两只眼睛看着他道:“爹爹,鬼……”
兰徽从王砚府中回来,成了一块黑炭,身上多了几处擦伤瘀伤,但目光炯炯,朝气蓬勃,兰珏正暗自欣慰,不想又出现此事,无奈道:“爹爹不是给了你野猪护身么?怎么还怕鬼?”
兰徽磨磨蹭蹭从怀里掏出那只野猪,原来是和王家的孩子玩打仗时,把野猪的獠牙折了。
“爹爹,鬼又来了,是不是野猪牙断了,拱不了树了?”
兰珏只得再让兰徽到他房中睡了一夜,兰徽一直在咕咕叽叽说,那鬼浑身是血,是从水里爬上来的。
不是树鬼是水鬼,野猪不管用。
第二天,兰珏下朝后,即刻到玉器店,替兰徽订了一只玉猫。
玉器店旁,是一座寺院,兰珏出了玉店,正要上轿,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出了寺院,闪进一顶朴素的小轿。
那身影依稀是他的大舅子柳远。
第17章
王砚坐着轿子,到了封若棋的居所。
封若棋在京城有座宅子,位于城西采蓉巷,巷子窄小,王砚的轿子曲曲折折走了许久,在最深处的门前停住。
王砚的随侍叩了叩老旧的门扇,片刻后,一个男子开了门,穿着淡青的长衫,束着一顶旧方巾,年约三旬。
王砚的随侍上前道:“敢问封大人可……”
话未说完,即被王砚打断:“你等在这里候着。”
径直推门进了院子。
那男子插上院门,王砚拱手笑了笑:“封大人好生朴素,住在这个小院里,连个下人都没有。”
那男子躬身行礼道:“王侍郎谬赞了,这里是下官的旧宅,这次到京,虽呆不多少时日,住在自己家里,总比别处方便。
下官知道王侍郎今日过来,所以就把闲杂人等都支开了,方便大人问话。”
王砚转过影壁,随封若棋步上碎彩石铺成的甬道。
封若棋将王砚让进前厅,请到上首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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