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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是脑袋一团浆糊时的想法,如今清醒过来,她哪还敢这么做!
所以就算是疼,也是她自作自受,不怪哥哥动怒。
阿朝小声道:“我当时怕是魔怔了,如今想来甚是后悔,哥哥别生阿朝的气了。”
她还像小时候一样,胡闹归胡闹,该认错时绝不含糊,让人不忍心苛责。
谢昶替她将伤口重新包扎,打结时稍稍用了些力道,小丫头当即“嘶”
的一声,皱起了眉头。
他冷冷一哂:“现在知道疼了?”
阿朝赶忙点头:“疼的。”
他又问:“往后还敢不敢碰鹿血酒了?”
阿朝立刻摇头:“不敢啦。”
谢昶摩挲着掌心,沉吟片刻道:“那角抵戏,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阿朝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本我也是不敢看的,没想到这角抵戏的确精彩,哥哥你都不知道,擂台上那些勇士何等威猛壮硕……”
原本还想与他分享一番,可看到哥哥愈发沉戾冷淡的脸色,阿朝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喜欢看男子袒胸赤膊的表演?”
谢昶咬紧后槽牙,几乎怒极反笑。
阿朝呆呆地“啊”
了声,隔了许久才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
原来哥哥是将自己摆在爹爹的角色,教导她闺中女子的言行。
白日听崇宁公主的意思,似是皇后娘娘也不喜她看角抵戏,抛开表演本身,盯着男子、尤其是赤-裸的男子的确很是不妥。
阿朝意识到这一点,立即保证道:“我答应哥哥,日后绝不多看任何男子,也绝不看任何男子袒胸赤膊的表演。”
谢昶心里压抑的怒火勉强平息,又听小丫头补了一句:“当然啦,这里的男子不包括哥哥!”
这话乍听似乎不太对劲,谢昶忍住没去细想,冷声道:“说到这个,今日你去见了陆修文?”
阿朝再次感叹于哥哥的手眼通天,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是陆小公爷找我说了两句话。”
谢昶沉着脸笑了下:”
怎么,想嫁人了?”
“当然没有!”
谢昶深浓的眉眼低垂下来,牵了下唇角:“也没见你拒绝。”
“我只是说,要听哥哥的意思,”
阿朝被他说得面颊通红,“去见陆小公爷,也是考虑到哥哥与人同朝为官,不能因为我的失礼,给哥哥在朝中树敌。”
谢昶微微一怔,倒没想到小丫头存了这个心思,竟然是为了他么?
心口像有什么涌上来,填满了长久空缺的领地。
这些年他孑然一身,从他做左都御史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介孤臣,从来没有人在意他是不是会被人针对,他们只盼着他登高跌重,粉身碎骨。
原来有一个人事事念着你是这种感觉,他眸光柔和下来,摩挲着左手掌心,那里的疼痛缓和些许,“万事都听我的意思?”
阿朝忙点头示好:“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不听哥哥的话,难道去听外人的不成。”
谢昶笑了下,倒是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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