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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季玉朗,或者说是萧珏出言打断了尹枭的话,“够了……尹阁主,我信你。”
“那尹某该如何称呼您?”
“季玉朗。”
若一切皆如尹枭所供书信中陈词的真相,那他们兄妹作为当年的知情者及永穆太子遗孤,走漏消息出去必然会引起王叔的追杀,何况他此刻不过是个江湖人,永穆太子遗孤的身份少一个人知道才为上策,他抬头直视尹枭,当务之急,是要确保这个转卖消息的人不会将自己的消息透露出去,“尹阁主这消息卖得可好?”
尹枭是个生意人,三教九流,皇亲走卒他通通都接触过,似季玉朗这般耿直的消息买主更是十分好猜。
“季公子放心,除了朱兄,再没第三人知道您的身份。
往后,也不会有……”
“天机阁的规矩我也知晓一二,尹阁主如此大方,开个价便是。”
“尹某不要银钱,只愿以一个秘密换殿下的信任。”
尹枭称呼的是殿下,他神色倏然凝重,不似方才嘻嘻哈哈的胡闹模样,“尹某与殿下同仇敌忾,只望殿下在大业完成之时,替御史大夫尹良誉平反昭雪。”
“你是……”
“当年家父因在朝中拥立永穆太子而遭荣王萧庆祯构陷,幸得忠仆舍命才让在下得以苟活。
尹某蛰伏数十年只为寻一个机会……”
御史大夫尹良誉曾为他父王及几位王叔授业,后因结党谋逆等罪名祸连满门,虽然尹家出事时他尚不知事,但亦有耳闻。
“尹阁主这般说,不怕我怀疑你?”
毕竟若是稍微多疑些,便会在听过后怀疑尹枭故意提供假的书信,诱导自己,利用他的身份和复仇之心报自己的私仇,而事实上他也不是没这般想过。
“在下不需要殿下相信。”
尹枭语出惊人,“本就是将心比心透露给殿下,若是您怀疑,那说不准哪天殿下和您亲妹妹的事也会被送到荣王书案之上。
当然,尹某自是相信殿下能做出最佳的选择取舍,不然也显得朱兄不会教了。”
话已说得这般明白,尹枭这番既有投诚,也暗含警告,临了还提了一句朱怀璧,一番话可谓说得很有分寸了。
“呵。
我这下算知道尹阁主为何能纵横江湖了。”
良久,季玉朗轻笑一声,再开口已算是放下了些许防备,话里话外也没有初时对尹枭的那番针对,“只是不知道日后再问尹阁主买消息可还是明码标价?”
“这要看公子问什么了?”
尹枭的称呼也跟着改了,他双手拢在宽袍大袖中,面上也全不似方才的凝重,“不妨先说来听听。”
“今日堂上劳稷疯癫一事是否与朱怀璧有关?”
季玉朗没有跟尹枭兜圈子,今日朱怀璧种种反常举动与尹枭的到场,他绝不相信这其中没有朱怀璧的手笔,“这条消息价值几何?”
尹枭轻笑一声道:“季公子一上来便问得这般直截了当,劳稷此人并不值钱,说予公子全当是听个笑话也无妨。”
劳稷再如何也是一庄之主,到了尹枭口中却被说成是不值钱的玩意,足见此人狷狂。
“季公子可听说过火麻?”
尹枭摇着扇子,自顾自说起来,“那本是种破血祛瘀的草叶,其果名麻蕡,少服可令人心神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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