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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得偿所愿,但总觉得戋戋真正爱的那人是晋惕,他偷了晋惕的。
可真放她和晋惕在一起吗,或许曾几何时他确实这么打算的,但方才醒来发现戋戋消失时,他捶足顿胸,那么落寞,那么凄凉,恨啊,苦啊,怨啊,恨不得自己从没活在这世上……他才知道之前放她走的念头都属异想天开,他再也无法放弃她。
偷来的也行,只有身子没有心也行,只要能得到她。
他卑劣,但用卑劣偷来的蜜,也是甜的。
沈舟颐不能没有戋戋。
沈舟颐长眸垂了垂,掩去悲喜,握住戋戋两只清丽纤细手腕。
戋戋一个窒息,长久沉疴折磨后,她再次感受到力道……那个外柔内刚的沈舟颐又回来了。
但凡他还活着,便是一副镣铐,把她生生世世都锁住。
戋戋道,“沈舟颐……”
沈舟颐枉顾她呼唤,俯身舌头探进她唇中。
戋戋嘤唔一声,失去说话能力。
饶是他残废,吻也这般疾风骤雨。
他原本不适宜长久站着,却为这个吻停留许久。
本来可以更进一步的,奈何戋戋怀着孩子,他们感情只能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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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走一趟,晋惕莫名其妙变成了植物人,魏王爷和魏王妃为他请来许多大夫,竭力希望挽救儿子于危难。
可沈舟颐下毒的办法隐蔽又高明,寻常庸医根本发现不了这是雪葬花毒,更遑论解开。
正如约定那样,唤醒晋惕的唯一办法就是戋戋拿终生幸福去换。
她须得踏踏实实给沈舟颐当老婆,为他生下孩子,与他白头偕老,自称“沈夫人”
……否则晋惕活尸也就变成了真正死尸。
所有情敌都被扫除,再无人跟沈舟颐争戋戋。
她似只被砍断翅膀雀儿,彻底落在他手心,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沉闷的垂花门里面。
姚珠娘听说女儿和女婿从北地回来,女儿还有着身孕,毛遂自荐,要帮戋戋带孩子。
贺家便是再衰落,一个奶娘还是请得起的。
姚珠娘唯利是图,行为粗鄙,戋戋若把自己孩儿交给姚珠娘带,岂非耽误孩子一生。
姚珠娘讨不得好处去,只能当个下人寄住在贺府中,照看戋戋的孕事。
戋戋和这亲娘没什么好说的,姚珠娘留下都为着讨更多银两,根本非是为自己,因而戋戋对姚珠娘爱答不理,对已故去的养母吴暖笙感情反而更深些。
沈舟颐一日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大抵是重新燃起了活着的斗志,想办法医治。
他意识到身体是本钱,只有一副健康的身子才能继续和戋戋厮守,养育他和戋戋孩子、和晋惕斗,所以他得尽力治好自己。
但他伤得太重,又灰心沮丧那么久,沉疴岂是说好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