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酩依旧抓着他的手腕,并不买账:“你骗人。”
“这次不骗你。”
楚照流边编鬼话,边心道,话是楚照流的嘴说的,关我楚照流人什么事?
他的笑容甜蜜温柔,活像只循循善诱的小狐狸:“我要是骗你,就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任你处置”
四个字的诱惑力的确很高。
谢酩安静了半晌,嗓音微沉了沉:“这可是你说的。”
楚照流张了张嘴,忽然隐隐觉出一丝不妙,好似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但是——就算谢酩清醒后还记得,他翻脸不认,谢酩又能拿他怎样?
恢复正常的谢酩,可是个理智矜持的君子。
楚照流笑嘻嘻的:“对,我说的,骗你是小狗。”
谢酩这才不较真了,松开了他的腰。
玩够这个傻乎乎又听话的谢酩,楚照流才捡起正事,放下扇子问:“你还记得惑妖编织的幻境里发生了什么吗?”
谢酩茫然地摇了摇头。
楚照流也没抱太高希望,和他猜想的一致,清楚幻境里发生的事的,是谢酩的心魔。
这几日若是心魔谢酩苏醒了,还得想办法套套话。
以当初惑妖的说法,幻境不是他亲自编织的,而是他被堕仙控制着编织的。
从前想不明白的堕仙意图,现在已经很清晰了。
堕仙要他成为谢酩的心魔。
至于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其他人……恐怕他与谢酩之间,当真有着什么天定的缘分。
当日顾君衣在飞花楼里,神神秘秘给他算出的红线,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不是喝醉了撒酒疯。
顾君衣能算到,堕仙自然也能算到。
以堕仙种种变态的行迹来看,他对“心中互有对方,一方却成了另一方的心魔,发狂将其斩杀,醒来后痛不欲生”
这种写成话本子都卖不出去的悲情故事应该很感兴趣。
尤其还是他一手造就的。
堕仙是个极为自负高傲的人,甚至试图编织他人的命运。
难怪他那个分身会那么狂,好在与命魂相关的分身受重伤,本体也不能避免,否则他们忙活那么一遭,就是做无用功了。
以顾君衣的速度,应该也快到扶月山了。
极北之地那么远,大师兄还没到吧。
楚照流乱七八糟地思索了一通,回过神来,发觉谢酩将下巴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不声不响地陪着他。
昨晚打了一架,头发还散乱地披着,衬得他眉目愈发清俊逼人,但比起平时一丝不苟、皎皎如月的模样,又多了几分闲适的慵懒。
他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似的,掏出把梳子,唇角弯起:“谢宗主,我帮你梳头发吧。”
结果往后三天,谢酩每天都顶着楚照流给他梳的头发,连楚照流想拆都不给碰。
倒是谢酩的心魔,再也没有掌控过身体。
或许是因为那一晚欺负了楚照流,谢酩潜意识里的理智又将心魔压了回去,免得放出来又霍霍他。
等待的时间里,燕逐尘也将魂香和解封的丹药都炼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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