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楚照流把玩着听竹楼玉牌,琢磨了一下。
当初给他玉牌的侍女说过,有事就找听竹楼的人,展示玉牌,但……他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听竹楼的人啊。
楚照流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望向燕逐尘:“燕兄,附近最大、最繁荣的城池在哪儿?”
既然不知道去哪儿找人,那就让人自己找上门吧。
当天下午,楚照流熟练地弄晕了谢酩,从储物戒里找出辆代步的马车,从神药谷借了匹马,将玉牌挂在马车外边,带着燕逐尘和谢酩,晃晃悠悠地进入了附近最繁华的城池。
楚照流这辆马车,用的是千年神木所雕,清香怡然,其上雕饰精致而繁复,流苏之下醒神铃叮叮当当,奢华又惹眼,一路上引得人频频回顾。
马车在城里转了一圈,夜色初降时,停在了城内最大的客栈前。
如此招摇,城内沸沸扬扬的,早传了个遍。
进了客栈的房间,燕逐尘还有些存疑:“传闻里听竹楼藏在不知名的仙山之中,你在闹市里当真能引来人?”
“燕兄,你不会以为听竹楼的消息都是仙鹤叼回山里的吧?”
楚照流淡定地倒了杯茶,茶水滚热,烟气袅袅,他摩挲着茶盏,悠然道:“大概不用等到这杯茶变凉。”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都不用等这盏茶热气散,听竹楼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楚照流朝燕逐尘得意地扬了扬眉,亲自过去开了门。
来的还是个熟人,是当初送他和谢酩离开的那位碧衣侍女。
碧衣侍女立在门外,朝着两人微微一笑:“楚公子,许久不见,没想到您会用这种方式来叫我们,我家主人也觉得很有趣。
主人正在等三位,请随我来。”
楚照流丢下茶盏,把谢酩抱过来,从容而自然:“走吧。”
燕逐尘看他抱得多了,也没那么受冲击了,权当没看到。
碧衣侍女的眼角却难以抑制地抽了一下,悄然瞟了眼被托抱着的谢酩,总是带着完美笑容的脸色微妙了片刻,极有眼色地没问不该问的,领着楚照流和燕逐尘下了楼,进入院子里的花丛间。
一个崭新的单次传送阵就在其间。
侍女接过楚照流的玉牌,启动了传送阵。
白光过后,烟笼雾遮的听竹楼再一次出现在面前。
还不到十五,听竹楼尚且开放,没有了喧闹嘈杂的客人,只闻风声中竹林的沙沙声响,倒配得上“听竹楼”
这个风雅的名头了。
许久未见的罗楼主就坐在竹林之中的亭子里,依旧是一身松松垮垮的中衣,相当随意,浅绿的眼睛望过来,也微妙地扫了眼楚照流怀里的谢酩,含着点笑意:“从听闻谢宗主中了心魔引后,我就猜楚公子早晚有一日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看来几位在离海迎战的那位神秘人,确实相当厉害。”
随意两句话,就抖落出了不少外人不该知道的消息。
楚照流神色未变,冲燕逐尘使了个眼色,大步流星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夸了句:“罗楼主的消息真是灵通。”
见他抱着谢酩的亲昵模样,罗楼主流露出几分可惜之色:“上次见面,我看谢宗主对楚公子有意,楚公子却浑然不觉,现在看来,谢宗主也得偿所愿了。”
他有原则,一切仅凭自愿,且不对心有所属之人下手。
燕逐尘打量着这位洒脱不羁的罗楼主,斯斯文文地拱手一礼:“在下神药谷燕逐尘,久闻楼主大名,幸会。”
“燕神医何必自谦,是罗某有幸。”
罗楼主果断放弃了楚照流,转头看清燕逐尘的脸,态度顿时热情了几分,“听说燕神医尚未婚配,也没有心上人?”
楚照流的眼皮跳了跳。
这位果然是荤素不忌,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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