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杯子:“我陪你过去。”
在饭厅隔壁有专门熬药的小屋,铁皮小炉子烧的是煤块儿,二十四小时都留着火。
点上防风的油灯,两人开了门出去,雷雨前的风夹杂着湿润的阴冷,从屋檐下呼啸而过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闪电的白光一滑而过,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只剩下黑白两色。
杨茂德抬手挡了挡阿祖头上的风,她揉揉眼睛向院子对面回望,刚刚的一瞬间在天地一片黑白色里,她似乎还看到了两个红点,这时候再看过去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眼花?
“走吧,一会儿要落雨了。”
杨茂德把灯举高,伸手牵了阿祖的手。
“嗯。”
她回转身微微挣了挣手掌:“疼。”
“哦,对不起。
忘了你手上有伤。”
他说着却没有松手,只是微微下滑攥着她的指尖。
穿过小巷道就看到煎药小屋里点着的灯,这么晚还在里头熬药,怕是公爹又咳嗽了?
阿祖加快脚步小跑过去,推了门果然看到茂兰和茂梅在里头。
“公爹又咳嗽了?”
“大哥,嫂子还没睡哩?”
茂梅看到嫂子过来嘻嘻一笑:“没,不过一变天他总就爱咳嗽,所以先熬了备着。”
闻到空气里淡淡的臭味,阿祖也笑道:“这药味不好闻,但效果真的不错。”
“嫂子是过来给我哥熬药的吧?”
茂兰说着已经把另一个瓦罐放到的小炉上:“这药下午刚换的,再熬一水?”
阿祖点头:“嗯,我来吧。”
茂兰拦了她的手:“就加个水的事。”
“公爹喝这个药不能空腹,屋里准备吃的了吗?”
阿祖也不争,只是拖来两条长凳让大家坐。
“嫂子买的鸡蛋糕还有些。”
茂梅往阿祖身边挤了挤:“我想吃他都不让把我,嘿嘿,他想吃薄荷糖我也不让把他。”
阿祖噗嗤一乐:“鸡蛋糕还算松软就是买给公爹吃的,伍哥说你喜欢吃的那种豆沙饼我没有买,但是称了糖回头我做给你吃。”
“嫂子会做糕饼?”
茂梅眼睛一亮,十一二岁的娃娃正是爱吃甜点的年纪。
“太难的我不会,简单做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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