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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继续坐在地上吗?”
他把手伸给我。
“不用你管!
今天碰到你算我倒霉。”
我倔强地推开他的手,自己扶着墙从地上挣扎起来。
我的左肩火辣辣的疼,他的力气还真是大,如果当时他没有收住力估计我已经被他打成残废。
雨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只有瓦楞上的积水不停地往下滴落。
有水珠嗒的落在我的左颊,顺着脸的弧度缓缓流了下来。
同样被淋得浑身湿透,艾蒙看上去还是那么绅士,而我却狼狈极了。
原先洁白的裙子上沾满了污泥,头发湿嗒嗒地贴在脸上,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丑死了。
时间耽搁了这么久,如果回去太晚念乔肯定会担心的。
我不再理会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袋就走。
身后响起艾蒙的声音:“我叫高蒙奇,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艾蒙。
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小姐芳名?”
“奥菲拉。”
走到蔷薇园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姗妮打开门见到我,惊得失声大呼:“哦,天啦!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我摇头苦笑:“我没事,在路上碰到一群疯子打架,不小心受了点伤。”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乔伊斯呢?”
“她在家里。”
乔伊斯是念乔的英文名字。
姗妮走过来扶我,可是她一碰到我就马上把手缩了回去,“你怎么这么烫?我的天!
你发烧了!”
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又受了伤,发烧不奇怪。
难怪一路走来我觉得浑身发烫。
今天的蔷薇园格外冷清,一路从大门走过来我只看见女管家沙曼夫人在修剪草坪。
这里之所以叫蔷薇园并非取义园子里的蔷薇花,而是为了纪念姗妮去世的母亲,那位美丽的东方女子有个极好听的名字——舒薇。
她和我的妈妈,两个花一样美丽的女孩,曾是上海上流社会出了名的淑女,无数年轻贵公子不惜一切只为博取她们的一个微笑,那时的她们是如此美丽耀眼。
后来妈妈在外公的安排下嫁给了与她门当户对的爸爸。
我七岁那年妈妈生病去世了,她在沈家过得并不开心,就像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小鸟。
我看得出来爸爸其实并不爱她,他和她一样都只不过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罢了。
舒薇阿姨比妈妈要来得勇敢,她可以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义无返顾地离家出走,跟着她所爱的外籍医生远度重洋来到英国,那个外籍医生就是姗妮的爸爸约克。
知道这件事后舒薇的父亲一气之下登报纸跟她脱离了父女关系,从此再无来往,直到生姗妮难产而死,她都没有能够回到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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