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妮说这是她妈妈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我常常想,舒薇阿姨的命运跟妈妈是那么的相似,极尽绚烂的美丽曾经,随风而逝的短暂生命,恍如烟花绽放之后的落寞。
繁华背后是沧桑……
“奥菲拉?”
姗妮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看到她眼中的担忧和疑惑我连忙擦掉泪水:“我没事。
对了,怎么不见约克叔叔啊?”
“今天送来了好多受伤的士兵,爸爸一大早就赶去医院了。
你放心,爸爸不在还有我呢,”
她朝草坪喊,“沙曼夫人,麻烦你把药箱拿到我客厅里来,奥菲拉她受伤了。”
吃完药姗妮带我上楼换衣服。
她也是极其爱美的人,和她妈妈当年一样,容不得身上有一丝污点。
开门见到我的刹那她眼中的震惊在我的意料之中。
“奥菲拉,你快把这件衣服换上。”
姗妮递给我一件白色洋装。
这件洋装我认识,是十八年前英国有名的设计师沃尔森的作品“花语”
,它的领口有一朵象征性的蔷薇花。
当年妈妈高价把它买下送给了舒薇阿姨,只可惜这么美丽的裙子舒薇阿姨还没能穿上就去世了。
“姗妮?”
我有些茫然。
“这是白阿姨当年送给我妈妈的。
我一直觉得你是除了妈妈之外最适合它的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告诉过我,妈妈是东方人,她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有黑色眼睛的人,你和乔伊斯不一样。
爸爸说你和白阿姨很像,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穿上“花语”
的刹那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它要叫这个名字。
它有岁月的味道,像花的语言一样诠释了太多已经泛黄的记忆,以及那些欲说还休的曾经。
“咦?”
姗妮一愣。
顺着她的目光我摸了摸自己的左耳,这才发现少了一只耳坠。
这对白底青翡翠泪珠坠子是我在唐人街掏来的,不是很贵,我也没怎么在意。
但在姗妮的要求下我还是换上了她从首饰盒里翻出来的蔷薇花镂空点钻耳坠。
看着焕然一新的我,姗妮才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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