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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消失在梯廊间,姜漓也轰然倒在榻上。
她哭不出来,只是累,心沉在那里,觉不出跳动。
喉咙火烧似的干痛,浑身散了架一样,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昨夜就像一场噩梦。
她宁愿只是刚刚醒来,一切都从未开始……
外面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噗噗”
地又轻又快。
很快,那只狮子猫从屏风后蹿出来,后腿一拐一拐的,“喵呜、喵呜”
的叫声也有些干哑。
它看见姜漓,立着尾巴跑到近前,有些吃力攀上榻,挨上去添着她毫无血色的手,猫爪还安慰似的在那柔弱的肩上轻拍。
姜漓知觉眼眶一酸,泪水又流了出来,紧紧把猫儿露在怀里,体味着它身上的温暖。
“娘子,娘子!”
迎儿这时也衣衫歪斜的冲进来,见房内一片狼藉,脸色不由更慌。
“你怎么样?昨晚我莫名其妙叫人在肩上戳了一下,便动不得了,黑灯瞎火根本看不清那贼人是谁。”
她慌不迭地跑上前,见她衣衫不整,面色凄清,唇角还残着血,脸立时惊得煞白。
“娘子你被……是不是那姓裴的,天杀的狗贼,不得好死!”
姜漓摆了摆手,疲惫的阖上眼:“你去烧些水,让我洗一洗。”
迎儿不敢多问,噙着泪应了。
刚起身,就听楼下有人高声叫道:“姜家娘子可在么?在下肖缙云冒昧拜见。”
第37章瑶阶草陛下很快就会降旨让你与裴玄思……
喊声越窗戳进耳中,蝉鸣般叫人心烦。
姜漓蹙了蹙眉,躺在榻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却听迎儿已经气哼哼地骂开了。
“这些臭男人,一个个无情无义,就知道跟苍蝇似的,死皮赖脸往身上贴,烦不烦啊!”
她呸了两声,转回头:“娘子不用搭理,好生歇着,等我去打发了他。”
姜漓听她满口糙话,不由一笑,暗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这世上好些人,既不是情投意合,也不是志趣相契,却偏偏相遇相识,甚至还要串绑在一起,解也解不开。
她幽幽叹息:“你劝他走就成了,不必恶言恶语的。”
“别怪奴婢多嘴,娘子你就是太好心了,才叫他们得寸进尺。”
迎儿不满地连连摇头叹气,服侍她躺好,自己匆匆下楼,就见那一袭天青色襕衫的人站在篱墙外探头探脑。
“大清早的,你跑来鬼叫什么?”
肖缙云见有人出来,正面露喜色,不等开口就挨了这顿没好气的抢白,脸登时就红了,赶忙歉然打躬。
“在下唐突,惊扰了娘子和这位姐姐,只是有件要紧的事,无论如何想跟娘子解说清楚,不知……可否请这位姐姐行个方便。”
迎儿虎着脸一哼:“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不知道男女避嫌么?娘子岂是你随便想见就见的?真是笑话!”
肖缙云像是自觉理亏,脸不禁更红了。
“这个,确是在下思虑不周,既然如此,那……那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