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缓缓起身,出尘白衣已在夕阳下染上了温暖的红:“比如江南那位名扬天下的柳才女,比如江湖盛传的天下第一美人……抑或者,敢在迎亲路途上当众逃婚悔婚的,风四娘!”
泰阿见到连城璧时,他正斜靠在上座,轻阖眼帘。
不知是否因酒意上涌,抑或瞧了花如玉整天的缘故,粗看之下,泰阿竟觉连城璧与那花如玉很像。
任何人第一眼,皆会觉这两人乃是如出一辙的温润如玉。
但两人其实又不像,连城璧面容便俊美冷肃,是以温柔掩饰骨血里冷漠无情;而花如玉长相更是清俊儒雅,却是以笑覆盖阴狠算计。
更何况花如玉某些举动,十分娘娘腔。
萧十一郎讨厌的娘娘腔!
厅中还站着一名婢子,垂眸回着话。
连城璧却忽然转头道:“喝酒了?”
众人皆愣。
萧十一郎不动声色皱眉。
泰阿敛眸:“是。”
连城璧沉吟片刻,又道:“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
泰阿心下一窒。
这一句话虽是关切之语,但由连城璧说起来,却是透彻人心的冷漠。
他忆起那年为萧十一郎准备了整个山庄的酒,终只能忍下所有酸涩难受:“……好。”
萧十一郎眉头皱的更深。
此时婢女的也已说完了。
她说的是方才伺候那人沐浴时发现的事,包括那人名字――冰冰。
冰冰绝非平凡女人。
平凡女子若是为人这般伺候,尤其是在沐浴时候,必会有紧张与拘谨。
但她完全不会,虽然模样依然惨不忍睹,但行为举止内敛而从容。
连城璧并不说话。
萧十一郎道:“我之前询问过,山庄之中本有三十四人,如今三十二人,走的两人是夫妻。
女人用自己的性命献祭,换取了男人的自由。
决计不是她。”
连城璧颔首。
萧十一郎又道:“她既非玩偶中人,但又对他熟悉,自然是他身边的人。
范围已缩短到他的婢女,姬妾……乃至亲朋。”
连城璧笑道:“不错。”
泰阿一头雾水。
他终于忍不住问:“少主在说的是什么?”
连城璧温和一笑:“在说我们带回的那个人。”
泰阿道:“谁?”
连城璧叹了口气:“不知道。”
他说着,眼中露出些许的悲悯。